地下堡垒的通风管道比布加勒斯特的更狭窄,充斥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陈凡背着苏清月匍匐前进,肋骨的伤口被粗糙的金属壁摩擦得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了刀片。
“还有五十米就到通风口了。”苏清月趴在他背上,手里的微型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实时地图,“科林正在主会场演讲,守卫都被吸引过去了,现在是最佳时机。”
陈凡点点头,咬紧牙关加快速度。管道外传来隐约的欢呼声,科林的声音透过金属壁传进来,带着蛊惑人心的狂热:“……基因病毒不是灾难,是进化的钥匙!只有清除那些软弱的基因,人类才能走向更强的未来!”
“疯子。”陈凡低声骂了一句。他想起守林人的忏悔,想起那些漂浮在培养舱里的残缺肢体,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通风口下方是主会场的后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守卫正背对着他们聊天,腰间的枪套敞开着。苏清月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球,拔掉保险栓扔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刺鼻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什么东西?!”守卫们呛得咳嗽起来,慌乱中去摸枪。
陈凡抓住机会,踹开通风栅栏跳了下去,落地时一个翻滚,顺势踹倒两个守卫。苏清月紧跟着跳下,用微型电脑的数据线缠住一个守卫的脖子,用力一勒。
解决掉守卫后,陈凡迅速换上他们的西装,将装着基因样本的试管藏进衬衫口袋,又把另一半解药递给苏清月:“按计划,你去通风总控室,我去主会场找机会接近科林。十分钟后在出口汇合。”
“小心点。”苏清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身朝着通道深处跑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陈凡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推开主会场的侧门。
会场里坐满了联盟的成员,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群等待喂食的乌鸦。科林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那个装着强化病毒的试管,在聚光灯下泛着幽蓝的光。
“……现在,让我们见证‘净化’的开始!”科林高举试管,全场爆发出疯狂的欢呼。
陈凡混在人群里,慢慢往前移动。他的目光扫过高台两侧,那里站着三个和缝合怪相似的“容器成品”,只是身形更匀称,眼神里的凶光也更甚——显然是更完美的实验体。
【系统提示:检测到科林体内基因波动异常,符合“容器终极形态”特征。警告:其力量强度为缝合怪的五倍!】
陈凡的心脏猛地一沉。科林把自己改造成了容器?难怪他敢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会场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灯亮着红光。广播里传来苏清月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科林在撒谎!强化病毒会杀死所有人,包括你们!”
全场顿时一片混乱。科林脸色铁青,对着麦克风怒吼:“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三个容器成品立刻朝着广播室的方向冲去。
“就是现在!”陈凡抓住机会,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高台。他掏出藏在西装里的折叠刀,朝着科林掷了过去——刀锋擦着科林的耳边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陈凡!”科林又惊又怒,猛地从怀里掏出枪,“你竟然没死!”
陈凡没说话,纵身跳上高台,一记重拳砸向科林的面门。科林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在陈凡的肋骨上——这一拳的力道比缝合怪还强,陈凡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栏杆上,咳出一口血。
“尝尝我的厉害!”科林狞笑着扑上来,他的手臂在灯光下泛着青灰色,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指甲变得像利爪。
陈凡忍着剧痛翻滚躲开,抓起地上的折叠椅砸向他。科林徒手将椅子砸得粉碎,爪子横扫过来,撕开了陈凡的西装,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系统提示:启动“拳王传承”终极模式——短暂获得陈伟巅峰时期的格斗技巧,持续时间五分钟。】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陈凡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他想起父亲日记里记载的格斗技巧,脚步变得飘忽不定,避开科林的利爪,同时用手肘、膝盖等关节部位,精准地攻击他的肋骨和关节。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套拳法?!”科林又惊又怒,攻势变得更加疯狂。
台下的联盟成员们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开始悄悄后退,有人则举着枪对准了高台,却不知道该帮谁。
就在这时,会场的通风口突然喷出淡绿色的雾气,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解药注入成功了!”苏清月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一丝疲惫的喜悦。
科林闻到雾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我的计划!”他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血管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强化病毒和解药发生反应了!”陈凡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科林的身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骨骼发出“咯吱”的响声,很快就缩成了一团肉球,最终在绿色的雾气中融化成一滩腥臭的液体。
全场死寂。
陈凡喘着粗气,看着那滩液体,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罪恶终将被自己吞噬。”
通风系统还在源源不断地喷出解药雾气,那些被基因病毒感染的拳手们纷纷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即平静下来,眼神里恢复了清明。
“结束了……”陈凡喃喃自语,后背的伤口和肋骨的剧痛再次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高台上。
失去意识前,他好像看到苏清月冲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泪水,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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