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接过银子,掂了掂,看了顾清崖一眼,没多问,点点头:“后巷有间老屋空着,许久未住人,有些破旧,胜在清净。被褥衣物,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找些旧的。你且等着。”
顾清崖道谢,守在沈墨身边。老郎中的妻子很快拿来两套半旧的粗布衣裳和一床薄被。老郎中亲自抓了药,包好,又将剩余的碎银和几串铜钱找给顾清崖,并指点了后巷老屋的位置。
顾清崖再次背起沈墨,提着药包衣物,按照指点,来到镇子后巷一处僻静的角落。老屋确实破旧,木门歪斜,窗纸破烂,屋内积满灰尘,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但好在屋顶不漏,门窗可关。
他迅速打扫了一下,铺上薄被,将沈墨轻轻放上去,盖好。然后生火烧水,准备煎药。趁着烧水的功夫,他换下那身染血的破烂衣衫,穿上干净的粗布衣,又将沈墨脏污的小脸和小手擦洗干净,换上新衣。
做完这一切,他已累得几乎虚脱。水开了,他按照医嘱,小心地煎药。药香弥漫在破旧的小屋中,带着一丝苦涩的生机。
喂沈墨服下药后,顾清崖自己也服了些疗伤药,盘膝坐在床边,开始艰难地运转功法疗伤。青石镇的灵气比山林稍浓,丝丝缕缕的灵气被他引入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虽然缓慢,但总归是看到了希望。
夜色渐深,小镇安静下来。顾清崖收功,伤势恢复了一丝,精神好了些。他看向床上的沈墨,小家伙服了药,呼吸似乎平稳了些,小脸也有了点血色,但依旧沉睡不醒。
“小墨,快好起来。”他轻轻握住沈墨冰凉的小手,低声说着。
就在这时,沈墨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初时茫然,待看清守在床边的顾清崖,瞬间涌上水汽,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哥哥……”
“小墨!你醒了!”顾清崖大喜,将他轻轻抱进怀里,“感觉怎么样?还冷吗?哪里不舒服?”
沈墨靠在他怀里,摇摇头,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声音虚弱:“不冷了……就是没力气……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我们在一个叫青石镇的地方,暂时安全了。”顾清崖柔声解释,“你生病了,刚吃了药,要好好休息。”
“嗯……”沈墨乖巧地点头,将小脸埋在他胸口,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大眼睛里带着后怕和依赖,“哥哥,我做了好多噩梦……梦见黑黑的洞,有怪物在叫……还有光……暖暖的光……然后就不怕了……”
顾清崖心中一紧,抱紧了他:“都过去了,是梦。有哥哥在,不怕。”
“嗯……”沈墨蹭了蹭他,似乎安心了些,但小手依旧抓得紧紧的,“哥哥,你别走……”
“哥哥不走,哥哥守着你。”顾清崖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直到沈墨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均匀,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将沈墨放好,盖好被子,顾清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青石镇暂时提供了庇护,但危机并未远离。黑风寨的追兵,地宫的秘密,沈墨身上的道痕,玄玉长老和天机阁的搜寻……这一切都如同悬顶之剑。
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弄清楚此地方位,找到更安全的去处,或者……解开沈墨身上的谜团。
月光如水,洒在沈墨恬静的睡颜上,也照亮了顾清崖眼中坚定的光芒。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会用生命,守护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
夜色中,青石镇安然沉睡。而远在千里之外,太玄仙宗,问心殿内,玄玉长老看着手中一面微微震动的古朴罗盘,罗盘指针,正隐隐指向东南方向,青石镇所在的大致区域。
他眼中精光一闪,低声自语:“终于……有反应了。虽然微弱,但确是同源。顾清崖,沈墨……你们果然还活着。这次,绝不会再让你们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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