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背山猪?顾清崖心中一动,是巧合,还是……他看向洞内依旧沉睡的沈墨。是道痕的无意识影响,引来了妖兽?还是真的巧合?
无论如何,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此地已不安全,疤脸他们随时可能再来,或者引来更厉害的搜索者。
必须立刻转移!
他不再犹豫,回到洞内,背起沈墨,用布条牢牢固定,又用那件破麻衣将他兜头盖住,只留出口鼻呼吸。他提起青锋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临时的藏身之所,毅然踏入晨光之中。
他选择与疤脸等人逃走相反的方向,向着山林更深处行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不留痕迹,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野兽和追兵。
沈墨在他背上昏睡,偶尔会因为颠簸而发出细微的呻吟。顾清崖不时停下来,喂他喝点水,检查他的状况。小家伙体温依旧偏低,但气息尚稳。
日头渐高,山林中闷热起来。顾清崖伤势沉重,背着沈墨走了两个时辰,已是强弩之末,眼前阵阵发黑。他找到一处隐蔽的溪流,将沈墨放下,自己瘫坐在岸边,剧烈喘息,咳出几口淤血。
溪水清澈,顾清崖掬水痛饮,又小心喂了沈墨一些。清凉的溪水让他精神稍振。他清洗了伤口,重新敷药。然后,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下一步。
漫无目的地在山林中乱闯不是办法。他需要一张地图,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地界,最近的城镇在哪里,有何势力。他需要药物,需要安全的休养环境。
他目光落在溪流下游。溪水向东流去,水流平缓。通常,沿着河流向下,更容易找到人烟。
“顺流而下。”顾清崖做出决定。他再次背起沈墨,沿着溪岸,步履蹒跚地向下游走去。
这一次,幸运似乎眷顾了他们。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林木渐疏,隐约可见炊烟!顾清崖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穿过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较为宽阔的土路出现在眼前,路上有车辙和蹄印。远处,依山傍水,坐落着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屋舍俨然,人来人往,虽不繁华,却透着生气。更让顾清崖心中微动的是,他隐约感觉到,这小镇所在的区域,灵气浓度似乎比黑风寨和刚才的山林要浓郁一丝,虽然依旧稀薄,但已足够让重伤的他感到一丝舒适。
“终于……有人烟了。”顾清崖长舒一口气,但警惕不减。他仔细打量小镇。镇口有木制牌楼,上书“青石镇”三字。守卫松懈,只有两个懒洋洋的乡兵倚着牌楼打盹。往来行人多是普通百姓,贩夫走卒,偶尔有骑马挎刀的武者路过,气息不强,最高不过炼体五六层。
“暂且在此落脚,打探消息,换取药物。”顾清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带着患病弟弟逃荒的可怜人。他压低修为,收敛所有锐气,眼中只剩下疲惫和麻木,背着沈墨,步履沉重地走向镇口。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乡兵被惊醒,打着哈欠拦住了他,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衣衫和背后昏迷的沈墨,皱了皱眉。
“军爷,行行好,”顾清崖沙哑着嗓子,微微躬身,“小人和舍弟从北边逃荒来的,路上遇到狼群,弟弟受了惊吓,一病不起,想进镇子讨口饭吃,找个郎中看看……”他语气卑微,带着哭腔。
乡兵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和破烂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背上昏迷不醒、小脸脏污的沈墨,嫌恶地摆摆手:“进去吧进去吧!别死在镇口晦气!记住,老实点,别惹事!”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顾清崖连连道谢,低着头,走进了青石镇。
镇内街道不宽,两旁是高低不一的瓦房和木屋,店铺不多,有米铺、布庄、铁匠铺、杂货铺,还有一家小小的医馆,招牌上写着“回春堂”。空气中有饭菜的香味和牲口的粪便气。
顾清崖无心多看,径直走向那家“回春堂”。医馆不大,只有一个老郎中坐堂,正在给一个农妇把脉。见到顾清崖背着昏迷的孩子进来,老郎中示意他稍等。
待农妇抓了药离开,老郎中才看向顾清崖:“看病?”
“是,老先生,求您看看舍弟。”顾清崖小心翼翼地将沈墨放在诊榻上。
老郎中看了看沈墨的脸色,翻了翻眼皮,又搭了脉,眉头渐渐皱起:“惊吓过度,寒气侵体,元气大伤……咦?”他手指在沈墨手腕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脉象……似有淤塞,却又隐有生机流转,怪哉……”他看向顾清崖,“令弟这病,不简单。老朽只能开些安神驱寒、固本培元的方子,能否见效,看造化了。”
顾清崖心中一沉,知道这老郎中只是寻常医者,看不出沈墨体内道痕和奇异力量的奥秘,能看出“隐有生机流转”已是不易。他忙道:“有劳老先生,还请开方。”
老郎中提笔写了方子,又道:“诊金加药费,五十文。”
顾清崖取出从黑风寨死尸身上摸来的几块碎银,约莫二两,递给老郎中:“老先生,这些银子,除了药费,还想换些干净的衣物、被褥,再赁一间便宜的屋子,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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