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偷菜窖的事发生后,胡小虎和万胜利在知青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他们成了公开的“拖后腿”和“丢人现眼”的典型。
原本就看他们不顺眼的赵卫东一伙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排挤他们。吃饭的时候,故意挤开他们;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他们“思想落后,小资产阶级习气严重”;甚至连他们睡觉的地方,都遭了黑手。
一天晚上,两人干完活,又累又饿地回到知青点,发现自己的铺盖卷不见了。
“我被子呢?”万胜利嚷嚷起来。
屋里的人有的装没看见,有的幸灾乐祸地偷笑。
胡小虎一言不发,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在那个漏风的墙角看到了他们的铺盖。被子被胡乱地扔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黑脚印。
“谁干的?!”万胜利的火一下就上来了,瞪着眼睛,拳头攥得咯咯响。他一眼就看到了赵卫东旁边那个脸上有痣的青年,正冲他挑衅地笑着。
“是我扔的,怎么了?”那人站了起来,他叫王建军,是赵卫东的头号跟班。“你们俩天天最后一个回来,一身臭汗,熏得人睡不着。睡门口通风,正好!”
“你他妈的找抽!”万胜利怒吼一声,就要扑上去。
“胜利!”胡小虎一把死死拽住他。
他知道,现在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他们。王建军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人,都是跟赵卫东一伙的。他们俩根本打不过。
“别冲动。”胡小虎的声音很冷,他盯着王建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被子,麻烦你,给我们拿回来,放回原处。”
“哟呵?还敢跟我横?”王建军乐了,他走到被子前,抬脚又踩了一下,“我就不拿,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俩今天就睡地上。”
万胜利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红了。
胡小虎却出奇地冷静,他松开万胜利,自己走过去,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铺盖卷,拍了拍上面的灰。
“行,我们睡门口。”他平静地说。
王建军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起来:“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万胜利急了:“小虎!你……”
胡小虎没理他,抱着被子回到了墙角,重新铺好。那两个墙洞像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冷风不要钱似的往里灌。
“为什么不让我揍他!就这么算了?”晚上,万胜利裹着被子,冻得牙齿打颤,压低声音问。
“揍他?然后呢?”胡小虎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俩打得过他们五六个吗?打完了,赵卫东再去队长那儿告一状,说我们挑衅闹事,你信不信明天队里就开咱俩的批斗会?”
万胜利不说话了,他知道胡小虎说得对。
“胜利,你记着。”胡小虎缓缓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跟他们硬碰硬,是傻子才干的事。这笔账,我记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王建军跪着把咱们的被子请回去。”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万胜利却听出了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认识胡小虎这么多年,知道他一旦说了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从那天起,两人就正式被“发配”到了漏风的墙角。
知青点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北京来的这些年轻人,很快就分成了几个小团体。赵卫东一伙是最大的“官派”,他们仗着家庭背景和跟队长的关系,掌握着话语权。另外还有几拨人,要么是老乡抱团,要么是同学结盟。
胡小虎和万胜利,则成了谁都不要的“编外人员”。
吃饭的时候,没人跟他们坐一桌。干活分组,没人愿意跟他们一组。开会学习,他们永远坐在最角落。
就连女知青们,看到他们也都是绕着走,仿佛他们身上有什么瘟疫。以前在学校,胡小虎虽然家境普通,但人机灵,嘴巴甜,也挺受女同学欢迎的。可现在,他清楚地看到那些曾经对他笑过的脸,如今写满了嫌弃和疏远。
这种被所有人孤立和鄙视的感觉,比饿肚子和身体的疼痛更让人难受。它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你的尊严。
村民们也看不起这两个干活不行、还总被欺负的城里娃。他们路过知青点,看到胡小虎和万胜利,总会指指点点,嘴里念叨着“废物”“城里少爷”,毫不避讳。
胡小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他只是默默地干活,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忍受着膝盖的疼痛和别人的白眼。
但他的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烧。
他知道,自己和万胜利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每天晚上躺在冰冷的炕上,都在想一个问题:出路在哪儿?
他想过写信回家求助,但很快就放弃了。家里条件本就不好,父母为了他下乡的事已经愁白了头,再告诉他们自己在这儿的处境,不是让他们更担心吗?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只能靠自己。
靠自己,在这片陌生的、充满敌意的土地上,杀出一条血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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