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我以为,至少能换来片刻的宁静,好好琢磨一下这盘越来越复杂的棋局。
结果,这宁静还没开始,就被彻底打破了。
我刚从“正风雅集”出来,夜风刺骨,月光下,我看到一个玄袍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屋脊之上。
是秦王!
他手里还展开着一幅画轴,而画轴边缘,一抹金黄色的落叶,正打着旋儿飘落。
阿黄在脚边低吼,似是警告,而那叶子,恰好落在我脚边,墨痕未干,写着一首诗:“曾许同心处,今作断肠尘。”
呵,追妻追到偷看画?
秦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将那片叶子攥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我冷笑一声,径直往外走。
走出“正风雅集”的大门,喧嚣的声音渐渐远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呼啸。
这帮人……把我推出来,还以为我能一帆风顺地取胜?
也太天真了。
什么“无心取胜”,根本是强人所难。
更何况,我还赢了。
第一轮诗词,他们让我即兴发挥,说是要考校我的文学素养。
简直是侮辱!
我直接搬出梦里的杜甫,顺便解释说,是梦到的,他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简直恨不得上来撕了我。
第二轮茶道,让我来品鉴。
说什么“盲猜”,不过是想看看我的笑话。
结果呢?
我闭上眼,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檐角的雨水,柴房里晒干的干草,还有……熟悉的军营茶的干燥味道。
完美。
什么都是对的。
气得那些老学究们直跳脚。
第三轮辩论,我实在是困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结果,醒来就听老班主满脸严肃地说:“大道至简!”把我的“吃饭才是正经事”解读为至理名言。
真是……
系统提示音也响个不停:“恭喜宿主,获得成就【躺赢巅峰】!获得称号【无意识影响力】!奖励咸鱼点数x200。”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这一天真是累,即使是“躺赢”,也还是累。
我走了很远,才走到清欢居的门前。
这棋局,我不想下了,也躲不掉。
秦王的出现,更是让我心烦意乱。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清欢居吱呀作响的木门,只想把这一身的疲惫和满脑的算计都关在门外。
然而,这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从不允许任何人独善其身。
我攥着那片写着断肠诗的叶子,指尖的墨痕仿佛带着那人身上清冽的龙涎香,冷得刺骨。
我将那片叶子攥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这个男人,三年前将我弃如敝履,如今却做出这副深情悔过的姿态,是想演给谁看?
演给他自己,还是演给这满天神佛?
小桃扶着我的手臂,担忧地问:“姑娘,您没事吧?那人……是秦王殿下?”
我松开手,将那皱巴巴的叶子随手塞进袖袋,仿佛那是什么不值钱的废纸。
“一个闲得发慌的路人罢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走吧,回家睡觉。今晚的戏看得我眼皮打架,什么风雅,还不如我后院的黄瓜长得有格调。”
阿黄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不悦,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警惕地望着那道身影消失的屋脊方向。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
一条被主人抛弃过的狗,远比人更懂得背叛的滋味。
归家的路不长,却格外安静。
曲水流觞园的灯火与喧嚣被我们远远抛在身后,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拉长了我们主仆三人的影子。
小桃一路欲言又止,我却懒得开口解释。
有些事,越解释越乱。
秦王如今的举动,无非是发现他丢掉的并非一块顽石,而是一颗被灰尘掩盖的明珠。
可他忘了,被丢掉的珠子,就算再捡回来,上面也沾满了泥,还有被他亲手摔出的裂痕。
我这颗珠子,不想再被任何人握在手里了。
回到清欢居,小豆子早已备好了热水。
我挥退了小桃的伺候,独自一人泡在温热的浴桶里,闭上眼,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
系统面板上闪烁着【躺赢巅峰】和【无意识影响力】的金色大字,咸鱼点数后面跟着一长串零,可我没有半分喜悦。
这破系统就像一个无形的推手,总在我最想躺平的时候,把我推向风口浪尖。
今夜之后,京城关于我的传言恐怕又要翻出新花样了。
从一个只会做菜的前王妃,变成一个梦中得诗、品茶知天命、一语道破天机的“女半仙”?
这人设跨度太大,我怕自己演不好会露馅。
更让我心烦意乱的,是秦王。
他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搅乱了我好不容易维持的咸鱼生活。
他那句“曾许同心处,今作断肠尘”,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为他如今的“追妻”之路铺垫情绪?
我冷笑,不管是哪一种,都显得廉价又可笑。
当初的和离书是他亲手所写,言辞凿凿,不留半分情面。
现在这算什么?
行为艺术吗?
水渐渐凉了,我从浴桶里起身,擦干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
窗外,月已中天,京城陷入了沉睡,可我知道,无数双眼睛正潜伏在黑暗里,盯着我这座小小的清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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