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天策府开衙。朱门洞启,金匾高悬,往来官吏却屏息垂首——府前青石地砖上,淋漓洒着尚未擦净的血迹。半个时辰前,户部侍郎在此咆哮“阉党复辟”,被陆沉亲卫当场拖去诏狱。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陆沉捻着指尖墨渍,案头堆满各州急报:江南水患、西北蝗灾、边市纠纷...桩桩件件都等着新政裁决。
狗剩捧着名帖碎步近前:“侯爷,独孤家又送拜帖,还捎来十二车‘土仪’。”他压低声音,“全是金珠古玩,够买下半个江南粮仓。”
“原车退回。”陆沉朱笔未停,“传话:明日午时前,独孤氏若再不开放私仓平粜,本侯亲自去查他的‘土仪’来源。”
窗外忽起骚动。一骑绝尘直闯府门,马上使者高举玄铁令:“宁王特使求见天策郎!”
亲卫刀剑出鞘,陆沉却抬手:“放进来。”
来客黑袍曳地,面覆银具,行礼时袖口露出机械义肢:“奉家主命,献三礼于先生。”呈上的玉盘盛着:一截焦黑指骨、半页烧残的密信、还有颗仍在搏动的机械心脏。
“指骨属张教授,密信乃女帝手书,心脏嘛...”使者轻笑,“是家主从赵元腔子里新摘的。”
陆沉拈起密信。残页上女帝笔迹凌厉:「...陆沉可用不可信,待北境平...」后半截恰毁于火燎。
“家主说,您是个明白人。”使者机械指叩击心脏,播出一段录音——竟是女帝与独孤信的密谈:「...异界之人,终非我族。待榨尽其术...」
录音戛然而止。使者俯身:“家主愿以半壁江山相托。您要现代科技,他给;要返回故乡,他助。何必屈居人下,终日防着鸟尽弓藏?”
陆沉默然良久,忽然轻笑:“宁王倒是个妙人。”他抛还心脏,“可惜本侯不爱吃剩饭。”
使者僵住。
“指骨是医学院标本,密信临摹得破绽百出——陛下写‘信’字从不用连笔。”陆沉踱步近前,“至于这心脏...”他猛然扯断导线,“赵元早被蛊虫蛀空了,哪来的机械心?”
银具崩裂,露出张扭曲的脸。使者暴起突袭,义肢弹出淬毒刃尖!
陆沉不避反进,外卖箱格挡毒刃,箱门弹开喷出冷冻剂。使者瞬间冻僵,维持着扑杀姿态栽倒。
“第七号拉撒路个体。”陆沉踢开碎裂的义肢,“告诉你主子:下次派替身,记得把脑浆也换换。”
亲卫拖走冰雕时,狗剩颤声问:“侯爷怎知是替身?”
“宁王本人...”陆沉望向皇城方向,“此刻正在宫里赴宴。”
紫宸殿夜宴,笙歌鼎沸。宁王萧景一身素袍坐于御阶下,执壶为女帝斟酒:“一别经年,皇妹风采更胜往昔。”
群臣惴惴。这位被削爵圈禁的亲王,竟在宫变后首次公开露面,且与陛下谈笑风生如叙家常。
“王兄可知赵元之事?”女帝晃着金杯。
“略有耳闻。”萧景叹息,“只怪臣当年误信奸佞,竟荐此獠入朝。”他忽然咳嗽,袖口渗出血迹,“臣旧伤复发,恐时日无多。唯愿皇妹准臣归葬封地...”
示弱之言未毕,殿外忽传急报:“天策郎遇刺!”
陆沉青衣染血大步进殿,掷刺客首级于地:“臣已诛杀宁王使者。”目光直刺萧景,“王爷可知此人竟有宫廷腰牌?”
萧景从容拭血:“竟有此事?定是赵元余孽构陷。”他忽从袖中取出一卷丹书,“臣愿献上全部私兵,助皇妹平乱——只求换个人情。”
丹书展开,竟是太祖密诏:许宁王一脉世镇江南,非谋逆不得削爵!
满殿哗然。这道护身符一出,再无人能动他分毫。
女帝笑吟吟接过丹书,忽然按在心口:“巧了,朕这儿也有道太祖遗诏——”她唇角溢出血线,金杯坠地碎裂,“凡持丹书谋位者...杀无赦!”
殿顶骤落铁网!宁王卫队拔刀欲抗,却被地面突起的钢刺洞穿。唯有萧景安坐如常,任铁网罩身。
“皇妹果然长大了。”他轻叹,“可惜...”身形忽然虚化,如烟消散。原地只留张人皮面具,额心刻着坐标:「35.6895, 139.6917」
“又是东京...”陆沉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帝。她心口插着半截金簪——竟是方才接丹书时,被萧景暗算!
太医疾呼:“簪上有毒!”
混乱中,无人注意那卷丹书悄然消失。唯有陆沉看见,丹书背面浮现出荧光英文:「Key delivered. Prepare for extraction.」
夜半太医署,烛火摇曳。女帝昏迷不醒,肩甲晶化蔓延至颈侧。苏芷剜去腐肉,银针封住心脉:“毒入膏肓,唯有龙晶可解。”
“龙晶在皇陵。”陆沉攥紧她腕骨,“那是陷阱。”
“陛下等不得了!”苏芷泣声,“晶化过半便是...”话音未落,女帝突然睁眼,金瞳涣散:“冷宫...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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