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压迫感充斥着停车场。
楚扬并不陌生这种力量。
他平日操控完猫时，浑身也会被这股力量抽空，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很危险。
楚扬整个人几乎站不稳，他往后退了一步，不得不扶住车头。
他原本就高瘦，如今更显单薄的身子像是在狂风之中摇摇欲坠。
可哪里有什么风。
他脚下的三只猫，以初初为首的，已经对白眉呲牙咧嘴，蓄势待发。
楚扬强的背微微佝偻，强撑着不让自己继续弯下腰。
“挪车……可以，你得先告诉我原因。”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色煞白，却毫无惧色，“你不是真正的李亦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九重天的世界，才是你的故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能猜到这些，楚扬也算聪明。
聪明归聪明，却也太不自量力。
“楚扬。”白眉每轻轻往前踏一步，楚扬就更吃力一分，“究竟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我很好说话？”
……
莫小晓赶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血泊中的三只猫，同样倒下的楚扬，还有在楚扬面前站着的……白眉！
“你别动他！”
莫小晓吼叫着冲过去。
她原本还在帮许若尘看监控，而后，她十分欣喜的的发现楚扬的车竟然出现在停车场的监控视频里，虽然只有一个边角，但那就是楚扬的车，不会错。
可她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目睹了这一切后，莫小晓迅速毁掉其他监控电路，收好唯一的视频存盘，从监控室一路狂奔而出，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她看到了这不可置信的一幕。
她护住背后已经昏迷的楚扬，掏出视频存盘：“你别动他！我用这个……跟你换！”
白眉居高临下的的看着因为奔跑，已狼狈不堪的莫小晓。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许若尘的这位钢铁闺蜜。
她身材比许若尘更高，面相不如许若尘精致，总体看上去更为成熟。
与许若尘的外虚柔内真刚相比，莫小晓从头到脚，连一个语气，一个眼神，都还保持着强硬的姿态。
哪怕在这种形势下。
他很欣赏这样的女生，曾在古世战场上的女妖，大多都是这样的个性。
但也仅仅是欣赏，他并不会多生出一分怜悯，或者一丝动摇。
“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么？”他问得戏谑，完全没有关心莫小晓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我知道。”
敏锐如莫小晓当然早已察觉，那天机场楚扬掉下的身份证是他故意为之。
喊她“小幸福”也好，七夕的结婚也好，日益熟悉后的双飞副本，彻夜电话，互送礼物，甚至昨夜的烛光晚餐……莫小晓都明白。
在她查到了一些事情的同时，楚扬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并且比她知道得更深，更多……也更抱有敌意。
可是她，真的喜欢上了他。
她曾嘲笑许若尘感情用事，恨铁不成钢，她又何尝不是？
“他是利用我，可有关于若尘和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没有告诉过楚扬。”莫小晓站起来，举着手中的存盘，“一个字都没有。”
如今，莫小晓总算明白了让许若尘遮遮掩掩，让楚扬苦心孤诣的究竟是什么。
眼前一直被她“狗东西”“不是人”“脑残星来的吧”喊着的这位，真的不是人，不属于这里。
“有些情报，在接触的那一秒就已经暴露了。”白眉眯了眯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不该在监控室，也不该跑下来。”
莫小晓一怔。
而后，她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存盘，竟然就像沙子一般，渐渐融化，飞逝。
在最后一粒“尘沙”从她手中消失时，她定了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但世上存在利益，就存在交易。
“做个交易。”
“……呵，许若尘这句话，原来是跟你学的？”白眉似有所悟。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在未来的十年里，我名下三十六个企业，一百二十八个门店，以及莫氏百分之十一的股份……都可以为你提供服务，人、钱、权、情报……但你不能动他。”
莫小晓的条件中没有包含自己。
如果白眉接受了这个交易，当然也不能动和他交易的本人莫小晓。
“啧，莫大小姐，家大业大啊～就为了这个男人？”
白眉往右走两步，就看见莫小晓跟着他的角度转了半圈。
“不止为他。”
莫小晓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最能让白眉接受这个交易的因素。
莫小晓不知道白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眼前站着的，不是游戏里那个和她针锋相对可以随意打杀的仇敌，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非人怪物。
她不能以人类视角去思考他的想法。
人们想要的权利财富地位，他也许不会在乎，甚至也能够轻而易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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