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柱喊的这嗓子是江湖行话。
如果是懂行的,听了就会客气地一抱拳,回一声:“称不起相府,在XX那里吃饭。”
这是江湖盘道的问答。
树上的人过了好半天才回话,听声音还是个孩子,“我从鹰屯来。”
陈保柱仰着头,“你认识李黑龙吗?”
树上的孩子身体动了动,灵巧地把身体调转方向,腿夹着树干,脸朝下看过来,“黑龙哥哥跑了。”
“他现在跟我在一块,你要不要跟我一块来?” 陈保柱笑着问。
树上的孩子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很难做出决定。
鬼姑突然跑到陈保柱的腿边,学着陈保柱的样子仰头看着树上的孩子。
那个孩子看到鬼姑后问陈保柱:“这是你的狗吗?”
“对。”
“我能摸摸它吗?”
“你不怕狗?” 陈保柱问。
孩子摇头,“阿婆说鹰狗无价。”
“你叫什么名字?” 陈保柱问。
孩子在树梢上换了个姿势,把身子正了过来,往下俯瞰着陈保柱和鬼姑,“我不告诉你。”
陈保柱乐了,“你怕我是独眼的人,抓你是吧?”
孩子摇头,“你不是独眼的人,我见过你,你逃走了。”
陈保柱点头,“对,我先逃的,后来我又帮李黑龙也逃了,现在我捡到了你,你要不要跟我走,不然你一个人在山里会冻死的。”
孩子看到陈保柱背着的猎枪,问,“你会打猎吗?”
“会一点。”
“我向你打听个人……你知道这片山里有个叫白冬狗子的人吗?”
陈保柱愣住。
这孩子问的是白志勇。
“你认识白冬狗子?” 陈保柱试探地问。
孩子摇头,“阿婆认识他,阿婆说过好多好多他的事……阿婆说他是个大英雄,我想去找他,求他送我回家。”
“行,你下来吧,我带你去找他。” 陈保柱拍着胸脯,“如果他不送你,我也能送你回家。”
“真的?”
“真的!”
孩子终于爬下了树。
他在树上冻了一晚,直吸鼻涕。
陈保柱拍了拍孩子的背,“我先带你回家,吃点东西再去找白冬狗子。”
一路上,孩子总想去摸鬼姑。
鬼姑虽然认为孩子对它没什么威胁,但它也不想被他摸。
好几次它都甩头避开了对方的手。
“黄狗,黄狗!”孩子叫着。
陈保柱:“它是白狗。”
“阿婆说黄狗才是最好的狗。”
鬼姑鼻子喷了一下。
陈保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鬼姑侧着脑袋,下三白的眼睛从额头的那撮长毛的缝隙里看过来,眼神满是不屑。
“这话可不兴讲啊,不然鬼姑好不高兴了。” 陈保柱急忙道。
孩子马上向鬼姑道歉,“对不起,阿黄,你也是好狗。”
陈保柱:“……它是白狗!”
孩子:“哦……”
陈保柱突然想到什么,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旧羊皮袄:“你说,我身上这个,是什么色儿的?”
“黄的。”
“那这个呢?” 陈保柱又拿出身上其他的东西。
“黄的。”
“这个?”
“黄的。”
陈保柱:“……”
好吧,原来这孩子是个色儿盲。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陈保柱问。
“小鹰崽子。”
“我是说你的真名。”
“我就叫小鹰崽子。”孩子生气了,“阿婆就是这么叫我的!”
“好吧好吧,这真是个好名字。” 陈保柱口不应心。
孩子单纯,他信了,高兴道:“阿婆希望我像鹰一样长大。”
“是是是,你像鹰一样。” 陈保柱很不走心地附和。
其实你就是个走地鸡。
不就是哄孩子嘛,他最拿手了。
把孩子带回地仓子的时候,李黑龙刚醒,出来撒尿。
“哎呀,小鹰崽子!” 李黑龙叫道。
“秃尾巴老李!”孩子还挺懂礼貌的,和李黑龙打招呼。
陈保柱站在旁边,不知说点什么好。
这两人都很礼貌,但是他们口中的称呼……有礼貌,但是不多。
陈保柱煮了肉汤。
主食是杂粮窝头。
小鹰崽子的两个门牙被独眼打没了,啃的这叫一个费劲。
最后陈保柱都看不下去了,用刀把窝头切成小块。
小鹰崽子这才能大口的吃东西。
李黑龙担忧地问,“保柱,他的牙没了,以后怎么吃饭啊。”
“没事,他年纪还小,新牙会长出来的。”
“那就好,不然就跟无牙老太太一样,哎,想吃点啥都咬不动。” 李黑龙叹气。
“谁说老太太无牙了?” 小鹰崽子不服,“我阿婆就一口的牙。”
“你阿婆多大了?” 陈保柱问。
小鹰崽子吭哧了半天答不上来,“反正她很大很大了,比我都大。”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陈保柱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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