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主的出租屋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屋里没开灯，我摸黑找到开关，暖黄的灯光亮起，映得墙上贴着的篮球海报格外刺眼 —— 这是原主的喜好，却和我格格不入。我把苏晚的手札摊在桌上，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老魔在脑海里打哈欠：“别对着这破书发呆了，柳轻烟的人说不定已经在盯着你了。”
我没理他，翻到手札里画着云顶商场地下室的地图 —— 苏晚爷爷用红笔在地图边缘画了个叉，旁边写着 “符阵陷阱，需镇魂符破之”。老魔突然坐直了似的（虽然他没实体），声音紧绷：“这叉旁边的符印，是柳轻烟的困魂阵！当年她就是用这阵抓了不少灵觉者，把残魂炼进锚点里。”
“困魂阵的弱点是什么？” 我追问，指尖摸向颈间的古镜 —— 镜面冰凉，似乎在呼应手札里的符文。
“得用净化力强的东西破，比如你镜子的光，或者这丫头的灵觉，” 老魔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柳轻烟肯定在阵里加了后手，别大意。”
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商场地下室十点献祭，别带灵觉者来，否则锚点提前激活。”
我盯着短信，心脏猛地一沉。老魔的声音炸起来：“是柳轻烟的圈套！她知道你和那丫头一起，故意用锚点威胁你单独去！”
赶紧给苏晚发微信，告诉她短信的事。没过几秒，苏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点急：“别信她！爷爷的手札里写过，柳轻烟最会用‘威胁’当诱饵，她肯定想趁机抓你，逼你交出镇魂镜！”
“那我们怎么办？” 走到窗边，我撩开窗帘一角 —— 楼下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戾气，和包子铺老板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按原计划来，” 苏晚的声音冷静下来，“十点前我会想办法把灵觉探测器改装成‘破阵仪’，你先去商场后门等我，别单独进去。对了，带上爷爷的手札，里面有应急的镇魂符。”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塞进兜里，又将手札折好放进书包。老魔在脑海里抱怨：“这丫头胆子真大，明知道是圈套还敢去。你可得盯紧点，别让她把你卖了。”
我没接话，抓起书包往门口走 —— 楼下的黑色轿车还在，我绕到单元楼的后门，贴着墙根往公交站走。夜风里飘着桂花的甜香，却觉得那香味像无数根细针，扎得皮肤发紧。
到达云顶商场后门时，才九点半。苏晚已经到了，蹲在垃圾桶旁边，手里拿着个拆开的电磁仪，正往里面装红色的零件 —— 是朱砂混着铜粉做的，手札里写过，这东西能增强灵觉探测器的破诡力。
“你来了，” 苏晚抬头，把改装好的探测器递给我，“这东西现在能测到符阵的能量源，红灯闪三下就是离能量源最近的地方。对了，我从爷爷的旧箱子里翻出了这个。”
她从书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铃，铃身上刻着镇魂符：“爷爷说，这是玄真子传下来的‘破魂铃’，摇三下能震散低阶诡气，遇到傀儡也能让他们暂时清醒。”
接过铜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老魔的声音带着点嫌弃：“这破铃当年我见多了，也就对付对付小喽啰，遇到柳轻烟的人，屁用没有。”
苏晚像是没听见老魔的话（她本来就听不见），拉着我往商场后门的员工通道走 —— 通道门没锁，虚掩着，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里飘着细小的灰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混着点淡淡的腥气，和包子铺老板身上的味道一样。
“小心点，这里肯定有傀儡，” 苏晚压低声音，探测器的指针开始缓慢跳动，“柳轻烟喜欢用商场的员工当傀儡，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但会挡住路。”
果然，走了没几步，前方的黑暗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 是个穿保洁服的女人，手里拿着拖把，头低着，长发遮住了脸，一步步往我们这边走。探测器的指针跳得更快了，黄灯变成了橙灯。
“她被诡气缠上了，是傀儡，” 苏晚从兜里掏出张镇魂符，“你摇破魂铃，我贴符，别让她靠近。”
我握紧铜铃，用力摇了三下 —— 清脆的铃声在通道里回荡，那保洁员的身体突然僵住，头慢慢抬起来，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苏晚趁机冲上去，把镇魂符贴在她的后颈，符纸亮了一下，保洁员的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地下室…… 别去……”
“她醒了，” 苏晚蹲下身，想扶她起来，“我们问问她地下室的情况。”
“别碰她！” 老魔突然警告，“她刚从地下室出来，身上沾着锚点的诡气，碰了会缠上你的魂！”
苏晚赶紧缩回手，探测器的指针突然疯狂跳动，红灯闪个不停 —— 是从通道尽头的电梯方向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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