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政厅,大会议室内。
气氛与昨日截然不同。
昨日是凝重中带着规划,今日则是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和紧张。
能容纳近百人的会议室座无虚席。
左侧是各级军官,从团长到师级参谋,人人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军容严整。
右侧则是以刘为民专员为首的政府各级官员,人数更多,此刻却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官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大多带着疑惑和不解。
“刘专员,这……军座昨日不是刚议完事吗?怎么突然又紧急召集?”
“是啊,还所有官员和团级以上军官全部到场,这阵仗……莫非前线有重大变故?”
“我看不像,若是军情,军官们应该更紧张才对。你看他们,坐得跟铁打的一样。”
“会不会是难民那边出了大乱子?”
刘为民听着周围的议论,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心中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勉强笑了笑,低声道:“军座行事,必有深意。我等静候便是。”
然而,刘为民不断摩挲的手指和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慌。
跟他有类似神情的,还有右侧席位上的另外三四个人,他们或眼神躲闪,或如坐针毡,与周围人的单纯疑惑形成了鲜明对比。
相比之下,左侧的军官们则肃然端坐,尽管心中也可能有疑问,但长期的军旅生涯和服从命令的天职,让他们保持着绝对的静默和纪律。
他们知道,军座如此急令,必有要事,且很可能是极其重大的事。
忽然,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推开。
陈实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警卫。
与昨日主持会议时那种沉凝的威严不同。
今日的陈实,脸上仿佛覆盖着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会场时,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无论军官还是官员,都被这股无形的低压气场震慑,下意识地全体起立,挺直身体。
“军座!” 声音还算整齐,但明显能听出官员队伍中的一些慌乱。
陈实没有像往常那样示意大家坐下,他就站在主位前,双手按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缓缓地从左侧扫到右侧,扫过每个人的脸庞。
军官们坦然迎接着他的目光,腰杆挺得更直。
这让陈实心中稍安,看来手下的弟兄们应该没有参与其中。
而官员队伍中,以刘为民为首的那几个人,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或者移开了视线,不敢与陈实对视,脸色开始发白,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陈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看来,问题恐怕还不止今天抓到的那几条小鱼。
陈实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用平静得近乎可怕的语气开口:
“都坐下。”
众人依言落座,但背脊都不敢完全靠在椅背上。
陈实的目光缓缓扫过右侧那些面色各异的政府官员。
他没有立刻点名道姓,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问道:
“诸位,坐在这里,都是为郑州、为67军、为抗战大局办事的。我陈某人,平日里或许军务繁忙,对地方政务过问不多,多有仰赖。今日召集大家,除了议事,也想听听……诸位,可有什么事情,要主动说给我听的?”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大部分官员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不知道军座这唱的是哪一出。
但以刘为民为首的那三四个人,身体却是猛地一颤,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白,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们相互偷偷交换着惊惧的眼神,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见半晌无人作声,陈实将目光投向官员席中,一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国字脸、表情相对还算平静的中年人,警察局局长徐明川。
“徐局长,”
陈实点名,“你来说说。”
徐明川被点名,心里先是一咯噔,有些发懵。
他自忖最近警察局上下还算规矩,严格执行了军座之前“整顿纪律、便利百姓”的命令,难道军座是抓住了以前警察局里有人欺压百姓的旧账不放?
徐明川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挺直身体,声音洪亮地汇报道:
“报告军座!自上次您训示之后,警察局上下已经严厉整顿!卑职三令五申,所有警员必须恪守本分,于民便利,严禁任何欺压、勒索百姓的行为!并已处置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害群之马。现在全局上下,都坚决拥护军座的指示,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卑职敢保证,再有敢欺压百姓的,我徐明川第一个饶不了他!”
这番表态,听起来倒也诚恳有力。
陈实脸上寒意稍减,微微颔首:“嗯,整顿吏治,安抚百姓,徐局长有心了,做得不错。”
徐明川心头一松,正要谦虚两句坐下。
却听陈实话锋一转,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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