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放下刀。”朱十三缓缓松开握刀的手,短刀“当啷”一声落在地板上,刀刃撞着血渍,溅起细小的血点。他的目光始终锁在那黑衣人抵着王伯脖子的刀上,深邃如刀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在等,等一个能同时救下王伯、又不暴露破绽的机会。
虎爷也跟着放下了手枪,双手举过头顶,语气里故意带着几分慌乱:“兄弟,有话好好说,别伤了王伯,他就是个做饭的老头,跟这事没关系,要抓你抓我们俩,放了他。”
那黑衣人显然没信,刀刃又往王伯脖子上压了压,一道细小的血痕立刻渗了出来,王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却不敢掉,只能哆哆嗦嗦地说:“十三哥……虎爷……别管我,你们别被他骗了……”
“闭嘴!”黑衣人厉声呵斥,眼神扫过屋里的两个俘虏,又落在朱十三身上,“把他们俩绑起来,用绳子捆紧点,别给他们耍花样!”
巷尾被虎爷控制的黑衣人立刻应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那是刚才王伯擦地时用来捆抹布的,此刻正好成了绑人的工具。他走到朱十三身边,伸手就要去按朱十三的肩膀,刚碰到布料,就觉得手腕一麻,还没反应过来,朱十三突然抬脚,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砰”的一声闷响,那黑衣人疼得弓起身子,像只被踩住肚子的虾,嘴里发出“唔”的痛哼,手里的绳子也掉了。
这一下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抵着王伯的黑衣人。朱十三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身形猛地往前扑,不是扑向黑衣人,而是扑向地上的短刀——他知道,没有武器,根本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而且王伯在对方手里,硬拼只会伤到王伯。
“找死!”那黑衣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就要挥刀砍向朱十三,可王伯突然拼尽全力,用胳膊肘狠狠撞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胸口一闷,动作慢了半拍。就是这半拍的时间,朱十三已经捡起了短刀,转身就往黑衣人身边冲,短刀直刺他的手腕!
黑衣人没想到王伯敢反抗,手腕被短刀刺中,吃痛之下,握刀的手松了松,王伯趁机往后躲,却因为慌乱,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额头撞在沙发腿上,立刻起了个大包。
“老东西,敢阴我!”黑衣人疼得眼里冒火,反手就要去抓王伯的头发,朱十三已经欺身而上,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短刀顺着他的手臂往上划,“嗤啦”一声,布料被划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立刻出现,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黑衣人惨叫一声,另一只手猛地一拳打向朱十三的脸,朱十三侧身避开,同时抬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黑衣人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朱十三趁机加大力气,将他的手腕往地上按,“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的手腕被硬生生按断,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等黑衣人起身,朱十三已经将短刀抵在他的喉咙上,眼神冷得像冰:“说,你是谁?鬼手让你过来,除了抓我们,还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咬着牙,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硬撑着,没说话,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朱十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虎爷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王伯,查看他的额头:“王伯,你没事吧?疼不疼?”
王伯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后怕:“没事……没事,虎爷,多亏了十三哥,不然我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朱十三没理会黑衣人的怨毒目光,匕首又往他喉咙上压了一点,黑色的血珠(这黑衣人也是阴蛊派的人,体内积阴,血偏黑)立刻渗了出来,滴在刀刃上,发出“滴答”的声响:“我再问一遍,你是谁?鬼手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刚才被砍的手臂,再剁下来!”
黑衣人浑身一颤,他不怕死,却怕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手腕已经断了,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要是再被剁掉手臂,就算不死,也成了废人,以后在道上,再也抬不起头。
“我……我是鬼手的手下,外号‘黑狼’。”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发颤,“鬼手让我过来,一是抓你们俩,逼你们说出军火库的密码;二是……是等天黑后,把这栋楼烧了,毁尸灭迹,让道上的人以为你们是内讧自相残杀,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烧楼?”虎爷脸色一变,“他疯了吗?这巷子里都是住户,烧楼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鬼手本来就没把人命当回事。”黑狼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他说了,只要能拿到军火,就算害死再多的人,也无所谓。而且……他还在你们楼后的煤气罐上,装了定时炸弹,还有半个小时,就会爆炸,到时候不仅这栋楼会塌,附近的几栋楼,也会被波及!”
“定时炸弹?”朱十三的眸色骤然一沉,他刚才破局、追黑影,根本没注意楼后的煤气罐,没想到鬼手竟然这么狠,不仅要杀他们,还要连累无辜的住户。他立刻对虎爷说:“你看着黑狼,还有这两个小喽啰,别让他们跑了,我去楼后拆炸弹!王伯,你去通知巷子里的住户,让他们立刻撤离,往菜市场方向跑,那里人多,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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