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望着周先生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认真思索片刻后答道:先生是想让我打下扎实的根基,就像盖房子要先筑牢地基?
周先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习武如建楼,根基不牢,楼高则倾。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如同华丽的楼阁,若没有坚实的地基支撑,风一吹便会崩塌。这三年,我让你扎马步、练腰腿,就是在为你打牢这根基。
李存义恍然大悟,回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每天寅时,他准时来到破庙,扎马步、练踢腿、出拳,日复一日,从未间断。最初,他常常坚持不住,双腿酸痛难忍,汗水湿透了衣衫,可他咬着牙,硬是挺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扎马步能坚持两个时辰,出拳有力,踢腿迅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了,而且运用得更加自如。
周先生教的那套庄稼拳,他早已练得滚瓜烂熟。他把打铁的力道融入拳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又不失灵活。他能在劈柴时,顺势使出一招劈柴式,轻松将木柴劈开;在挑水时,用挑水式的巧劲,毫不费力地将水桶挑起来。
这三年,你的进步很快。周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你的筋骨已经练得足够强健,对的运用也有了一定的掌握。现在,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这三年的苦练究竟能有多大用处了。
李存义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知道,周先生这话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真正地运用所学,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了。
回到镇上,李存义像往常一样在铁铺里打铁。他抡着铁锤,一下下砸在烧红的铁坯上,火星四溅。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将铁坯打造成想要的形状。
李老爹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三年来,儿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不仅打铁的技艺越来越精湛,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沉稳、坚毅。
傍晚时分,李存义收了工,正准备关门,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好奇地走出去,只见一群人围在街角,议论纷纷。
太不像话了!这伙人简直是强盗!
就是啊,抢了张寡妇的粮食,还把她推倒在地,太欺负人了!
谁让他们人多势众,又会些拳脚功夫呢?咱们这些老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啊。
李存义挤进人群,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妇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抢来的粮食。那妇人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咒骂着。
李存义认得那妇人,是镇上的张寡妇,丈夫早逝,独自一人靠着几亩薄田度日,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而那三个汉子,是镇上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只是以前没这么过分。
你们太过分了!李存义忍不住喊道,快把粮食还给张寡妇!
那三个泼皮循声望去,见是李存义,顿时笑了起来。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名叫王三,他上下打量了李存义一番,不屑地说道:哟,这不是李铁匠家的小子吗?怎么,想英雄救美?就凭你?
另一个泼皮也附和道:小子,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李存义怒视着他们,坚定地说道:把粮食还回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嘿,这小子还挺横!王三脸色一沉,兄弟们,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说着,王三挥了挥手,一个身材高大的泼皮立刻朝着李存义冲了过来。他扬起拳头,狠狠地朝着李存义的脸打去。
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以为李存义要遭殃了。张寡妇也停止了哭泣,紧张地看着李存义。
李存义却不慌不忙,他想起了周先生教的庄稼拳插秧式。他双脚分开,身体微微下沉,轻松地躲过了对方的拳头。
那泼皮一拳打空,有些恼怒,转身又是一脚踢向李存义的腹部。李存义见状,顺势使出挑水式,双臂往前一送,正好撞在那泼皮的腿上。
只听一声,那泼皮被李存义一撞,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没想到李存义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王三和另一个泼皮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铁匠小子,竟然如此厉害。
你......你敢动手?王三又惊又怒,兄弟们,一起上!
说着,王三和另一个泼皮一起朝着李存义冲了过来。王三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朝着李存义的脑袋打来;另一个泼皮则挥舞着拳头,攻向李存义的下盘。
李存义沉着应对,他先是一个侧身,躲过了王三的棍子,然后使出劈柴式,一拳打在另一个泼皮的胸口。那泼皮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王三见同伴被打倒,更加疯狂,他挥舞着棍子,雨点般地朝着李存义打来。李存义不与他硬拼,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在他周围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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