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本以为是废柴流的苏易,在家族大比被羞辱之际,突然看到了无数时间线上的自己。
丹道宗师、器神、剑魔、阵皇……万界苏易同时向他发出合作邀请。
当他以为从此要独自闪耀时,一个神秘女子却找上门来: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失踪夫君们的气息?”
青石广场被午后的烈日烘烤得滚烫,空气扭曲,蒸腾起一层肉眼可见的热浪。
演武台高踞广场中央,黑沉沉的巨石垒砌,边缘铭刻着模糊的古老符文。此刻,台上,苏易半跪在地,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嘴角沁出一缕鲜红。汗水混着血水,从他额前凌乱的发梢滴落,在滚烫的石板上洇开一小团深色,旋即又被蒸干。
台下,喧嚣鼎沸。
“废物就是废物,三年了,还在炼体三重打转!”
“苏海大哥让他三招,他都碰不到苏海大哥的衣角,真是丢尽了我们主家的脸面。”
“还以为他能像他爹当年一样……啧,虎父犬子!”
“这次家族大比之后,他这一脉的资源,怕是要被彻底收回了。”
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穿透灼热的空气,扎进苏易的耳膜,刺入他心里更深的角落。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试图用右臂支撑起身体,但那剧痛和体内近乎干涸的微弱气力,让他每一次发力都只是徒劳的颤抖。
站在他对面的苏海,一身锦蓝劲装,纤尘不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易,眼神里没有轻蔑,只有一种彻底的、仿佛看待路边石子般的漠然。
“苏易,”苏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下的嘈杂,“认输吧。再挣扎,断的就不只是一条手臂了。”
苏易猛地抬头,眼眶泛红,那双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不甘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倔强。认输?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滚下这个台子?然后呢?失去最后的修炼资源,被家族边缘化,庸碌一生?
他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换来的却永远是原地踏步和无尽的嘲讽?凭什么父亲昔日的荣光,要成为压垮他的枷锁?
一股郁愤之气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迅速远去,变得模糊,只剩下他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的轰鸣。
就在这极致的屈辱与身体濒临极限的眩晕中——
“嗡!”
一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震响的嗡鸣炸开。
眼前的一切景象,青石台、漠然的苏海、喧嚣的人群、灼热的阳光……所有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镜般,骤然崩裂成亿万片纷飞的光屑。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降临。
但这黑暗并非虚无,其中亮起了无数星辰,不,那不是星辰,是无数条奔流不息的光阴之河!每一条河流都闪烁着难以计数的画面、声音、片段,倒映出无数个……他!
一个身着染血丹袍,立于万丈丹炉之巅,脚下匍匐着万千神魔身影的“苏易”,目光桀骜,穿透时空壁垒望来:“丹道尽头谁为峰?一见本尊皆成空!小子,与本尊融合,赐你万古丹道传承!”
一个置身于无尽神兵利刃组成的钢铁王座之上,举手投足引动诸天器鸣的“苏易”,眼神睥睨:“神兵亿万,皆出我手。做我的代行者,为你铸就无上神躯!”
一个立于尸山血海之巅,脚下伏尸百万,手中残剑低吟的“苏易”,煞气冲霄:“剑,是杀生之器。与我合一,斩尽世间一切敌!”
一个挥手间周天星斗移位,宇宙洪荒重演的“苏易”,淡然轻笑:“阵法乾坤,皆在一念。小友,可愿承我阵皇之道,执掌寰宇秩序?”
……
无数个身影,无数道声音,或霸道,或冷漠,或疯狂,或超然,他们代表着无穷时间线上走到了极致的“苏易”,此刻,他们的目光穿透了时空的阻隔,汇聚于一点——汇聚在这个半跪在尘埃里,浑身是血,卑微而弱小的苏易身上。
磅礴的信息流如同宇宙初开的大爆炸,蛮横地塞入他的脑海,却又在某种至高规则下,被束缚、梳理,没有将他脆弱的意识彻底冲垮。
一种明悟诞生。
这不是幻觉。
这是……“他们”发来的“链接”请求。
现实的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
演武台上,苏海看着眼神骤然失去焦距,身体僵直,连最后一丝挣扎的气力都似乎散去的苏易,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冥顽不灵。”
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决定结束这场早已注定的闹剧。他并指如剑,一缕锐利的青色罡气在指尖吞吐,化作三寸气芒,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苏易的丹田气海!
这一下若是点实,苏易修为尽废,将彻底沦为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残废!
台下有人发出惊呼,有人面露不忍,但更多是冷漠与看好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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