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村里现在还有二十三个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那些失踪的人…… 唉,都是被祠堂里的‘鬼’抓走的。” 他说,半年前,村里的第一个失踪者,是个叫李狗蛋的孩童,那天下午,孩子去村后树林里捡蘑菇,就再也没回来。村民们去树林里找,没找到孩子,却在祠堂门口发现了孩子的一只鞋,鞋上还沾着黑色的泥土。
“后来,村里的人就不敢靠近祠堂了,可还是不断有人失踪。” 老人说着,声音开始发颤,“有天夜里,我起夜,看到祠堂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头发很长,飘在半空中,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第二天,就听说村里的王二婶失踪了。从那以后,没人敢在夜里出门,连白天都不敢靠近村后。”
张道爷听着,心里的疑虑更重了:穿白衣服的女人,黑色的泥土,浓烈的怨气…… 这绝不是普通的邪祟,看样子,是有亡魂被怨气缠身,又吸了活人的阳气,才变成了这般凶煞。
“老人家,您先回屋吧,夜里不安全。” 张道爷对老人说,“今晚我会进祠堂除邪,明天早上,若村里的邪气散了,您再叫大家出来。”
老人连忙点头,又叮嘱道:“小伙子,你可得小心啊!那‘鬼’太凶了,之前来的道士,都没回来……”
张道爷笑着应了一声,看着老人回了屋,才转身推开祠堂的大门。
“吱呀 ——” 一声,大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像是很久没开过。祠堂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惨白的光,映得地上的灰尘像一层厚厚的白雪。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桌椅,桌椅上结满了蜘蛛网,有的蜘蛛网还挂着风干的虫子尸体。
张道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后,慢慢往里走。火折子的光很微弱,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周围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握紧桃木剑,一步步走向祠堂的后殿 —— 那股黑色雾气,就是从后殿飘来的。
刚走到后殿门口,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哭声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木板,听得人心里发毛,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心。张道爷停下脚步,对着后殿沉声说:“阁下若有冤屈,可出来细说,为何要残害村里的百姓?”
哭声停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凄厉:“冤屈?我有什么冤屈?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张道爷不再多言,举起火折子,迈步走进后殿。后殿的正中央,摆着一尊破旧的女鬼像 —— 女鬼像的脸是用木头雕的,上面涂着早已发黑的红色颜料,像是凝固的血;眼睛是用黑色的玻璃珠做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盯着他看;神像前摆着三碗发黑的米饭,米饭上爬满了黑色的虫子,虫子在米饭里钻来钻去,发出 “沙沙” 的响声;地上还散落着几枚生锈的铜钱,铜钱上沾着黑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泥土。
“就是你在作祟?” 张道爷盯着女鬼像,右手握紧桃木剑,左手掏出一张镇邪符,刚要贴在女鬼像上,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 像是有一块冰贴在了背上,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用指甲掐着,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你也该死!”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又尖又细,正是刚才的哭声。
张道爷心里一凛,赶紧掏出怀里的铜令牌,猛地转身一挡!“铛” 的一声,铜令牌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令牌瞬间发出一阵淡淡的红光。背后的东西发出 “啊” 的一声惨叫,像被火烧到一样,猛地退了回去。
张道爷借着月光和火折子的光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 她的衣服又脏又破,上面还滴着黑色的水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惨白的下巴;手指又细又长,指甲是青黑色的,足足有三寸长,刚才掐他脖子的,就是这双手。
“你是谁?为何在此残害生灵?” 张道爷沉声问道,桃木剑直指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慢慢抬起头,头发往两边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是青黑色的,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我是谁?我是李家村的罪人啊!是他们把我献给了女鬼,是他们害了我!”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每说一个字,周围的空气就更冷一分。张道爷这才明白,原来这白衣女人,是几十年前李家村村长的女儿,名叫李秀莲。
几十年前,李家村遭遇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村民们吃不饱饭,眼看就要饿死。村长急得团团转,这时来了一个 “妖人”,说只要把村长的女儿李秀莲献给 “山神娘娘”(也就是祠堂里的女鬼像),再建一座祠堂祭拜,就能求来雨水,让村里的庄稼丰收。村长为了自己的名声和村里的 “富贵”,竟然真的听信了妖人的话,在一个夜里,把年仅十六岁的李秀莲绑进了祠堂,献给了女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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