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我的脊椎骨往下滑,像一条冰冷的蛇。
礼堂里喧闹的人声像是被隔在了另一个世界,只剩下芙西老师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和我擂鼓般的心跳。
“老,老师……”我喉咙发紧,差点咬到舌头,“我肚子突然好痛,可能……可能是晚上吃坏东西了。”
这是我能想到最蹩脚的理由。
芙西老师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变,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像是失望,又像是……玩味。
“是吗?”她轻轻开口,声音依旧柔和,“那要不要去医务室?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幅度大得差点打到旁边的椅子,“我……我回宿舍躺躺就好!真的!老师,会议记录我明天补给您!”
我几乎是从她身侧挤过去的,撞开了一排折叠椅,也顾不上周围同学投来的诧异目光,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出了礼堂侧门。冬夜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在我滚烫的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凉爽,只有劫后余生的心悸。
我一口气跑回宿舍,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阿鑫正戴着耳机打游戏,被我吓了一跳,摘下耳机骂道:“我靠!任波你被鬼撵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难道告诉阿鑫,追我的不是鬼,是那个想把我做成“永久标本”的芙西老师?
那一晚我都没睡踏实。一闭眼,就是芙西老师空荡荡的眼神,和笔记本上那句“若逃跑则制成标本”。宿舍里暖气很足,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床板稍微吱呀一声,都能让我惊坐起来。
直到凌晨一点多,我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是芙西老师发来的短信。
“你躲起来的样子真可爱,像害怕被做成标本的蝴蝶。”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进来,是一张图片。
我颤抖着点开——照片像素不高,明显是放大截取的,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是我十分钟前,侧躺在宿舍床上刷手机的样子。我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红色卫衣,头发乱糟糟的,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半张脸上。拍摄角度,是从宿舍窗户斜向下的方向。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到窗边,唰地拉紧了窗帘。宿舍在四楼,楼下是几棵稀疏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夜风中摇晃,像鬼影。空无一人。
她就在外面。在某个角落里,用不知道什么样的镜头,窥视着我。
我瘫坐在地上,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那种被彻底监视、无处可逃的感觉,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第二天我直接翘课了。芙西老师的课,以及任何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避之不及。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拉紧窗帘,连吃饭都让阿鑫帮我带。
“波儿,你咋了?真病了?”阿鑫摸着我的额头,“没发烧啊,脸色这么差,失恋了?”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嗯,算是吧……遇到个变态。”
“我靠!哪个妞这么不长眼?告诉哥,哥帮你……”阿鑫撸起袖子。
“别!千万别!”我赶紧拉住他,“让我自己静静。”
我不能把阿鑫他们也扯进来。芙西老师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劲儿,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忐忑不安地过了几天,风平浪静。芙西老师没再给我发骚扰短信,也没在校园里“偶遇”我。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照片是不是我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直到周五下午,我猫在宿舍打游戏,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但直觉告诉我,是她。
“听说你病了,很担心。给你熬了冰糖雪梨,放在宿管阿姨这里了。记得去拿。”
没有署名,但除了她还有谁?我盯着那条短信,像盯着一枚炸弹。去拿?万一里面下了毒怎么办?不去拿?会不会更激怒她?
挣扎了半个小时,我还是磨磨蹭蹭地下了楼。宿管阿姨值班室的窗台上,果然放着一个淡紫色的保温桶,和我之前在芙西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很像。
“哟,任波,女朋友送的?”宿管阿姨笑着打趣。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抱起保温桶就走,像做贼一样。回到宿舍,我把它放在桌子最角落,仿佛那是什么危险品。
阿鑫凑过来:“啥好东西?还挺香。”
“别动!”我喝止他伸过去的手。
“怎么了?有毒啊?”阿鑫莫名其妙。
我深吸一口气,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清甜的梨香飘了出来,里面是炖得晶莹剔透的雪梨块,汤水清澈,看起来十分诱人。桶盖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芙西老师娟秀的字迹:
“秋天干燥,润润肺。希望你快些好起来。——芙西”
字迹工整,语气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仿佛之前那个用死亡威胁我的女人,和眼前这个贴心熬汤的老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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