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工作台前,看着那些银锭和材料,心思活络起来。与克莱恩建立了合作,意味着他需要更稳定的资金和资源渠道。制作和出售非凡物品,无疑是一条捷径。
接下来的几天,李默的生活节奏加快了许多。白天,他以华生·福尔摩斯的身份拜访了几位邻居,参加了一次小型的读书会,进一步巩固人设,并看似无意地透露自己对于“古代符文和神秘符号”有着浓厚的学术兴趣。晚上,他则沉浸在工作室中,利用【真实之眼】和对能量精确入微的掌控,开始批量制作“暗影之匿”护符和“安宁符咒”。
他刻意控制着成品的效果和灵性波动,使其稳定在序列8非凡者制作的合理范围内。同时,他也开始尝试构思一些新的小玩意儿,比如能够短时间增强夜间视力的“夜枭瞳片”,或者可以进行一次微弱危险预知的“灵觉骰子”——当然,后者失败率被他“精心”调整到了一个既不会显得太假,又不会真正提供太大帮助的程度,主打一个趣味性和心理安慰。
材料通过萨姆的渠道和上次恶龙酒吧集市购买的进行补充。很快,他的储备里就多了十几枚护符和符咒,以及几个实验性的小道具。
周五夜晚再次来临。李默换上那身不起眼的深色外套,戴上兜帽,再次利用【阴影潜行】融入了东区的黑暗,目标直指恶龙酒吧的地下集市。
比起上一次的纯粹观察,这次他显得从容了许多。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喧嚣的酒吧,进入地下空间,找了个相对宽敞的位置铺开黑布,将商品一一摆出。除了“暗影之匿”和“安宁符咒”,他还将两枚“夜枭瞳片”和那个看起来古里古怪的“灵觉骰子”放在了显眼位置。
精良的做工和实用的效果再次为他吸引了顾客。不到一小时,“暗影之匿”护符便以每枚48镑的价格售出五枚,“安宁符咒”也卖出了八枚。新奇的“夜枭瞳片”引起了两个疑似海盗或探险家的人的兴趣,以每枚25镑的价格成交。而那个“灵觉骰子”,则被一个抱着试试看心态的、序列似乎很低的年轻人用10镑买走。
扣除成本,今晚的净收入接近300镑。李默满意地收好金镑,开始在集市中闲逛,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物品。
他购买了几种用于制作“影刃”和阴影附魔的常见材料,又入手了一本残缺的、据说记载了某种灵界生物召唤仪式的古籍——主要是为了研究上面的符文结构。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被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古老的黄铜罗盘,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以一种缓慢的、无规律的方式微微颤动。罗盘边缘刻着一圈难以辨识的、带有精灵语风格的文字。在【真实之眼】的视野中,这个罗盘散发着一种奇特的、与灵界和命运相关的微弱灵性,虽然紊乱,但位格似乎不低。
“这个怎么卖?”李默用改变后的沙哑声音问道。
摊主是一个裹在厚重袍子里、看不清面容的人,他抬了抬眼皮,报出一个价格:“80镑。”
李默没有还价,直接数出金镑递了过去。他感觉到这个罗盘或许有点意思,即使没用,拿来研究也不错。
就在他拿起罗盘,准备转身离开的瞬间,集市的入口处再次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李默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入口处,休·迪尔查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她依旧穿着利落的便装,金色的短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耀眼。但这一次,她并非是为了公务巡查。她的目光在市场中快速扫过,带着明显的焦灼和探寻,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她的身边,跟着那位戴着厚重眼镜的佛尔思·沃尔,后者脸上也带着紧张和不安。
她们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径直朝着集市深处,几个专门售卖情报和提供“特殊服务”的摊位走去。
李默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和那双碧蓝眼眸中难以掩饰的忧虑,与平日里那种坚毅果敢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遇到麻烦了吗……”他心中暗道。按照“乐子人”的原则,他应该袖手旁观,看看事态如何发展。但此刻,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停在了原地。
他看到她和一个情报贩子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失望和更加深重的焦虑。佛尔思在一旁轻轻拉着她的手臂,似乎在安慰她。
李默低头看了看自己刚买到的、指针仍在胡乱颤动的黄铜罗盘,又看了看不远处那抹在污浊环境中依然明亮夺目的金色,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兜帽,改变了行走的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在集市中寻觅物品的非凡者。然后,他看似“无意”地,朝着休和佛尔思所在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就在他与她们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手中那原本胡乱颤动的罗盘指针,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猛地、短暂地指向了休·迪尔查的方向,停顿了大约一秒,才再次恢复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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