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岭的土匪来得比预想中更快。就在王石头和工作队入驻张家庄的第五日深夜,月黑风高,庄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零星的犬吠。庄墙低矮处,十几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越而入,手中钢刀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为首的正是黑云岭的二当家,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悍匪,诨号“破风刀”。他们受李满囤重金所请,目标明确——给那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山工作队一个血的教训,若能宰了那个姓王的队长,更是大功一件。
然而,他们低估了梁山工作队的警惕性,也低估了那支刚刚组建、看似不堪一击的民兵。
自入驻之日起,王石头便未敢有丝毫松懈。他深知李地主绝不会善罢甘休,夜间巡逻和岗哨从未间断。那支由十五名庄户青壮组成的民兵,虽只经过短短几日的简单队列和刺杀训练,装备更是简陋——只有三五杆锈迹斑斑的旧枪,其余多是柴刀、梭镖甚至削尖的竹竿,但他们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份以往没有的光彩,那是看到希望后想要守护希望的决心。
值夜的民兵赵小虎,正是那日第一个站出来登记的名字的年轻人,他爹就是赵老栓。他紧握着一杆旧枪,猫在庄内一处草垛后,耳朵竖得像兔子。当那十几条黑影摸进庄,踩碎枯枝发出细微声响时,他心脏猛地一缩,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按照王石头教的,立刻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竹哨!
“哔——!”尖锐急促的哨音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
“敌袭!抄家伙!”王石头几乎在哨音响起的瞬间就从临时住所的木板床上弹起,一把抓过靠在墙边的腰刀,厉声喝道。工作队其他成员也反应迅速,立刻持械冲出。
与此同时,分散在庄内几处休息的民兵们,虽被突如其来的警讯惊得有些慌乱,但几日训练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地抓起身边的“武器”,朝着预先约定的集合点——庄内打谷场奔去。
土匪“破风刀”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暗袭变成了明攻,他啐了一口,狞笑道:“妈的,一群泥腿子,也敢挡爷爷的路?兄弟们,给我杀!宰了那个带头的!”
十几名悍匪嚎叫着,挥舞钢刀扑向工作队住所方向,气势汹汹。
“结阵!快结阵!”王石头冲到打谷场,见民兵们已聚集了十来人,虽面色发白,却无人逃跑,他心中一定,嘶声大喊。
队员们和工作队中那名曾当过边军老卒的队员,连推带吼,让慌乱的民兵们按照演练过的,勉强结成了一个背靠打谷场石碾的简易圆阵。长枪、梭镖对外,柴刀、竹竿居中,虽然歪歪扭扭,阵型松散,但总算有了个样子。
土匪转眼即至,看到这仓促结成的阵势,脸上露出不屑的嗤笑。“破风刀”更是直接,挥刀就朝着阵型最薄弱处砍来,想一举冲散这些乌合之众。
“顶住!”王石头目眦欲裂,他知道此刻若退一步,便是全军覆没,新政也将彻底破产!他挥刀格开一名土匪的劈砍,手臂被震得发麻,却死死挡在最前。那名老卒工作队成员更是凶悍,一口腰刀舞得泼水不进,接连挡下两名土匪的进攻,嘴里怒吼着:“稳住!刺!”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几日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或许是身后就是自家房屋和亲人,站在前排手持梭镖的民兵赵小虎,看着迎面砍来的雪亮钢刀,闭着眼大吼一声,奋力将手中的梭镖向前刺去!
“噗嗤!”梭镖竟侥幸地捅进了一名冲得太猛的土匪大腿!那土匪惨叫一声,攻势顿止。
这一下,仿佛给所有民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杀!”
“跟他们拼了!”
混乱的怒吼声中,更多的民兵鼓起勇气,将手中的简陋武器朝着土匪乱捅乱砸。虽然毫无章法,但仗着人多和一股血勇之气,竟一时将土匪的攻势挡了下来!
王石头和老卒趁势反击,刀光闪动,又放倒了两名土匪。工作队其他成员则在外围用弓弩(仅有两三副)进行零星却精准的射击,虽未致命,却极大地干扰了土匪的心神。
“破风刀”越打越心惊。这群泥腿子,怎么如此难缠?他们不怕死吗?眼看偷袭失败,对方阵型虽乱却未崩溃,己方反而折了三四个人,再拖下去,恐怕讨不了好。
“风紧!扯呼!”他虚晃一刀,不甘地吼了一嗓子。
残余的土匪闻言,如蒙大赦,扶起受伤的同伙,狼狈不堪地翻墙而逃,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打谷场上,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抑制不住的欢呼!
“我们赢了!”
“土匪被我们打跑了!”
民兵们看着逃窜的土匪背影,又看看身边同样气喘吁吁、却都安然无恙的同伴,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和自豪。他们,这些往日里见了土匪只能瑟瑟发抖、任人宰割的庄户人,竟然真的靠自己的力量,打退了凶名在外的黑云岭土匪!
赵小虎看着手中染血的梭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却无比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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