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特训期满,二十名略显青涩却眼神坚定的教导队员,如同二十颗被精心擦拭过的火种,被陈霄(朱贵)撒向了梁山各营。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强制的要求,他们带着整理好的宣讲要点和一颗颗忐忑又充满使命感的心,悄然融入了士卒们的日常。
起初,正如预料的那般,迎接他们的是不解、漠视,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在刘唐掌管的一处步兵营里,教导队员赵小乙刚在饭后的空地上站定,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底下就传来哄笑:
“哟,这不是赵小乙嘛?几天不见,穿上这身皮,要来给俺们上课了?”
“识了几个字,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赵小乙脸涨得通红,握着写满要点的小竹片的手微微发抖。但他想起朱贵总揽的鼓励,想起自家被豪强逼死的爹娘,一股勇气涌了上来。他没有理会嘲弄,而是用带着乡音的质朴语言,缓缓讲起了自家田地被夺、父亡母病的遭遇,讲到当初为何上山,又讲到如今梁山的新规矩,讲到那“清平世界”里,像他爹娘那样的老实人再也不会被欺压……
起初的哄笑声渐渐小了,许多同样出身贫寒的士卒沉默了,眼神中流露出同病相怜的悲戚和一丝微光。他们或许不懂大道理,但赵小乙的血泪故事,他们懂。
在水军营,钱小五发挥了他机灵善言的特长。他没有正儿八经地宣讲,而是趁着阮小七休息擦拭船桨的时候,凑过去闲聊。
“七头领,您说咱们水军为啥这么厉害?”
阮小七得意地一扬下巴:“那还用说?咱们兄弟水性好,船使得溜!”
钱小五顺势道:“是啊,可光靠咱们自己,在这水泊里能待多久?要是岸上的百姓都恨咱们,不给咱们透风报信,不卖咱们粮米油盐,甚至帮着官兵来打咱们,那可就……”
阮小七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钱小五接着就讲起了“鱼水之情”的比喻,讲起了金沙滩市集那些商户如今敢来做买卖,讲起了山下垦殖区百姓送来的新鲜菜蔬。阮小七虽是个粗豪汉子,却也明白其中利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小子,说得倒也在理。”
而在李三管辖的一处营寨,教导队员孙元则遭遇了冷遇。当他试图讲解“事业”与“落草”的区别时,几个李三的心腹老兵油子便阴阳怪气:
“孙秀才,俺们是大老粗,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
“啥事业不事业的,有酒有肉有饷银,就是好事业!”
孙元有些窘迫,但他牢记培训时学到的“多听多看多问”,没有强行争辩,而是转而询问起他们日常操练的辛苦,倾听他们对粮饷发放的意见,并承诺会将合理的诉求记录下来向上反映。这种务实的态度,反而让一些原本准备看笑话的士卒态度缓和了些许,虽然依旧对那套大道理不感冒,但至少不再公然排斥。
王石头被分配到了林冲主管的前军营。林冲治军严谨,士卒令行禁止,但对这些新来的教导队员,也持观望态度。王石头没有急于宣讲,而是先跟着士卒一起操练,休息时帮受伤的弟兄包扎,夜里查哨时默默相伴。他话不多,但行动却让人挑不出错。几天后,当他再次在休息时谈起军规,谈起为何不能欺压百姓时,那些原本对他心存疑虑的老兵,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林冲远远看着,对身边副将微微颔首:“朱总揽此法,虽新奇,却似有奇效。军心渐凝,规矩入骨,方是强军之道。”
效果是潜移默化的。教导队员们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他们用拉家常、讲故事、倾听诉求的方式,将那些曾经被视为“空谈”的道理,一点点渗透到士卒们的心中。山寨里,公开抱怨新规的声音少了,对“清平世界”的讨论多了;欺压百姓被视为可耻,帮助乡亲被引以为荣。士卒们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在悄然提升。
陈霄通过系统和裴宣、武松的反馈,密切关注着这一切。他看到代表山寨“整体凝聚力”的虚拟进度条在缓慢而坚定地上升,心中欣慰。这些年轻的教导队员,正在实践中飞速成长,从最初的青涩胆怯,变得愈发从容自信。
然而,陈霄深知,仅靠自觉和宣讲是不够的。必须有更刚性的制度保障,才能让思想的改造持久而深入。
这一日,他将吴用、裴宣、武松、林冲等核心头领召至聚义厅偏室议事。
“诸位兄弟,教导队初显成效,军心渐稳,规矩渐立,此乃可喜之事。”陈霄开门见山,“然,欲使我梁山事业根基永固,非仅靠士卒知晓规矩,更需领军之人率先垂范,深明大义。”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出自己的构想:“故而,我意,自此以后,凡头目升迁擢拔,除考核武艺、战功外,需增设‘思想考核’一项!由讲武堂、教导队、督察队三方共议,考察其对梁山目标、军规法纪、军民关系之理解与认同程度。考核不过者,暂不予以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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