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刀号”护卫舰,名字听着犀利,内部却像个被悍匪劫持的废品回收站。陈默跟着兴奋得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的巴洛克登上这艘船时,差点被一股混合了机油、汗臭、劣质雪茄和某种类似变质燃料的怪味顶一跟头。船舱内壁布满划痕和可疑污渍,各种武器零件和生活垃圾随意堆放,几个穿着布满油污背心、浑身腱子肉的佣兵正围着一个冒着电火花的设备骂骂咧咧。
“哈哈!怎么样小子,老子的‘美人儿’带劲吧!”巴洛克用力拍着锈迹斑斑的舱壁,震下一层灰,“别看外面破,引擎是老子亲手改的,跑起来比那些娘娘腔的豪华游艇快多了!”
陈默干笑两声,暗自祈祷这“美人儿”别在半路散架。他被安排在一个勉强能关上门、原本可能是储藏间的小舱室里。既来之,则安之。他需要尽快取得这支临时队伍的实际指挥权,或者至少,让他们听话。
机会很快来了。启航后不久,“剃刀号”例行公事地扫描前方航道,突然刺耳的警报响起!
“头儿!发现‘虚空水母’群!正在迁徙路径上!数量……有点多!” 负责雷达的佣兵,一个脸上带疤、外号“刀疤”的壮汉吼道。
陈默凑到舷窗前一看,心里也是一沉。只见前方遥远的虚空中,漂浮着一大片半透明、散发着幽蓝磷光的巨大生物,它们形态像地球上的水母,但体型堪比小型飞船,触手绵延数公里,正缓慢地集体移动。这是星际航行中常见的危险生物,通常性情温和,但一旦被惊扰或闯入其领地,触手会释放强力的能量脉冲和神经毒素,非常难缠。
“妈的!真晦气!”巴洛克骂了一句,撸起袖子,“全体准备硬冲!护盾最大功率!给老子撞开一条路!”
典型的“血隼”式思维——莽过去。陈默赶紧拦住他:“等等!巴洛克先生,硬冲损失会很大,而且可能激怒整个族群。”
“那你说咋办?绕路得浪费好几天!”巴洛克独眼一瞪。
陈默大脑飞速运转。直接说用灵能引导?太突兀,而且消耗大。他需要一种这群大老粗能理解、且愿意配合的方式。灵感瞬间闪现——地球上的大型活动,比如奥运会开幕式或者科幻大片里,是怎么引导人群(或生物)的?视觉引导!行为模仿!信息素?不对,最后这个太高级。有了!
“我们可以‘演’一场戏!”陈默语出惊人。
“演戏?”巴洛克和周围佣兵都愣住了,看傻子一样看着陈默。
“对,演戏!”陈默快速解释,“我看过古籍(开始瞎编),这种‘虚空水母’对特定的光线和声波节奏有反应。我们可以模拟出一种更强大的‘掠食者’经过的假象,让它们主动让路!”
他立刻打开“逐星者”号数据库(借口是查阅古籍),调出《侏罗纪公园》里暴龙出场的震撼片段、《环太平洋》里机甲猎人出击的灯光效果,甚至还有《星球大战》里帝国舰队通过的压迫感影像,快速剪辑拼接(用灵能辅助处理速度),形成一个充满压迫性光影和低沉轰鸣声的短视频。
“看!就像这样!”陈默把视频放给巴洛克看,“我们需要让‘剃刀号’模拟出这种气势!用外部灯光、引擎低频轰鸣,甚至……释放一些无害但看起来吓人的能量扰动(用灵能模拟)!关键是要同步,要有节奏,就像……就像在拍电影!”
巴洛克看着全息影像里震撼的场面,独眼发亮,他虽然不懂电影,但对这种“看起来很牛逼”的效果天然感兴趣。“有点意思!怎么干?”
陈默立刻化身导演:“刀疤,你控制飞船外部探照灯,听我口令,依次以最大功率闪烁,频率要低,要有沉重感!胖子(另一个操控引擎的胖佣兵),降低主引擎功率,但间歇性超频输出,制造那种……呃……沉重的呼吸感!巴洛克先生,你嗓门大,用公共频道模拟低吼声,不用词,就是‘呜……嗡……’那种!其他人,抄起家伙,有节奏地敲击舱壁,制造震动和噪音!”
他又悄悄对巴洛克说:“巴洛克先生,你吉他呢?来段低音轰鸣,不用旋律,就要那个震动效果!这是‘掠食者’的‘战歌’!”
巴洛克一听要用电吉他,更来劲了:“这个我在行!”
一场荒诞的“星际大片”拍摄现场在“剃刀号”上展开。陈默站在舰桥,像导演一样调度:“灯光组准备!引擎组,呼吸感给我!音效组,低吼起来!巴洛克先生,吉他跟进!节奏不要乱!一、二、三、四……走你!”
刹那间,“剃刀号”这艘破船戏精附体!探照灯如同巨兽睁眼,猛然爆发出刺眼强光,又骤然熄灭,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节奏闪烁;引擎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一吸一吐;公共频道里传来巴洛克荒腔走板的低沉怒吼;舱内佣兵们喊着号子有节奏地敲打金属;巴洛克则抱着电吉他,弹出一连串毫无旋律但功率巨大的低音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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