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管网的黑暗带着一股陈年的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味儿,粘稠得像是能把人闷死。陈默弓着腰,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管道里手脚并用地爬行,冰冷的金属硌得膝盖生疼。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管壁的沙沙声。云歌指出的这条“备用通道”,简直就是个被遗忘的金属肠道,岔路多得能让人转晕。
他不敢停,心里掐着时间。暗影之眼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摸到静思室门口。怀里那两块星泪碎片贴肉藏着,温温的,算是这黑暗里唯一的慰藉,也像是两颗定时炸弹。
【危机直觉】像根细针,时不时扎他一下,提示着后方可能存在的追踪。他把【静】之符文的效果催到极致,呼吸压得又轻又缓,灵能波动收敛得像块石头,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脑子里反复过着云歌给的信息:码头区,第七废弃泊位群,B-19,破烂杰克号,独眼哈克。
破烂杰克号?听名字就透着一股不靠谱。但现在,这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爬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隐约透来一丝微弱的光,还有潮湿咸腥的空气流动。出口到了。陈默小心翼翼地扒着管道边缘往外看。外面是码头区最杂乱破败的角落,堆满了废弃的集装箱和报废的船壳,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和机油泄漏的混合臭味。远处大型泊位的灯火辉煌,更衬得这边像是被遗忘的阴影角落。
B-19泊位孤零零地杵在最边缘,泊位上停靠的那艘船……陈默眼角抽了抽。这玩意儿能叫船?说它是块会飞的废铁都是夸它了。船体锈迹斑斑,补丁摞着补丁,好几处外壳都塌陷下去,活像被啃过的千层饼。造型歪歪扭扭,像是好几艘不同型号的破船硬焊在一起的,桅杆(如果那根歪斜的金属杆算桅杆的话)上挂这个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破旗子。唯一能证明它还有点活力的,是尾部那个硕大、但同样布满锈迹的推进器,正发出一种类似老哮喘病人挣扎的沉闷嗡鸣。
“破烂杰克号”,名副其实。
泊位旁,一个穿着油污帆布工装、戴着个脏兮兮眼罩的独眼老头,正叼着个冒着青烟的金属烟斗,骂骂咧咧地踢打着船体下方一个漏油的阀门,溅起的油点落在他乱糟糟的胡子上也毫不在意。
“妈的!这破阀门!早晚有一天把老子炸上天!”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这肯定就是哈克船长了。画风很匹配。
陈默深吸一口气,从管道口钻出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太可疑,走了过去。
“哈克船长?”他出声招呼。
独眼老头猛地回头,那只独眼锐利得像鹰隼,上下扫了陈默一遍,目光在他那身还算干净但明显不合身的旧袍子上停了一下,又瞥了眼他空荡荡的双手,吐出一口浓烟:“干嘛?送货的?老子今天不接活,船坏了!”
“云歌让我来的。”陈默压低声音,言简意赅。
听到“云歌”两个字,哈克独眼里的锐光收敛了些,但表情更臭了。“啧,那小子就会给老子找麻烦!”他咕哝着,又狠狠踹了一脚漏油的阀门,“上来吧!愣着干什么?等着被血狼崽子请去喝茶吗?”
陈默赶紧跟着他爬上那架吱呀作响、感觉随时会散架的舷梯。船舱内部更是惨不忍睹,空间狭小,到处是裸露的线缆和胡乱堆放的零件,空气里一股劣质烟草、汗臭和机油混合的霸道味道。
“听着,小子,”哈克一屁股坐在主控台那张破椅子上,椅子发出痛苦的呻吟,“云歌的人情,老子认。送你出‘微光’,没问题。但老子这船就这德性,路上要是散架了,自认倒霉。目的地,‘尘埃之海’外围的‘废品收购站’星港,爱去不去。路上管饭,但别指望好吃。还有,闭上嘴,少问问题,让干嘛干嘛。明白?”他独眼瞪着陈默。
“明白。多谢船长。”陈默点头。条件苛刻,但没得选。
“哼。”哈克不再理他,转身对着控制台一顿猛拍带踹,“老伙计!动起来!别他妈给老子掉链子!”
破烂杰克号在一阵更加剧烈的颤抖和仿佛要解体的噪音中,缓缓脱离了泊位,歪歪斜斜地驶入了“微光”外围混乱的航道。
航行过程堪称折磨。飞船的噪音无孔不入,颠簸得像在暴风雨里坐过山车。哈克船长脾气暴躁,操作飞船基本靠吼和砸,但诡异的是,这艘破船在他的“暴力驾驶”下,居然勉强维持着航行,在密集的太空垃圾和小型陨石带中穿行,有种野路子般的惊险熟练。
陈默被安排在一个堆满杂物、充满霉味的小隔间里。他不敢放松,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运转灵能,适应飞船的颠簸,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追踪。
几天后,预料中的麻烦还是来了。
飞船的破烂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哈克船长独眼一瞪,骂了句脏话:“妈的!是血狼团的快艇!阴魂不散!”
陈默冲到舷窗边,看到后方远处有几个高速接近的光点,船体上狰狞的狼头标志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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