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4月,切尔诺贝利的阴云笼罩着整个东欧,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致命“礼物”。
一份来自普里皮亚季附近“石棺”作业区的绝密包裹被送入D6的B9层高危生物/辐射隔离实验室。
里面是几块从反应堆核心下方挖掘出的、包裹着熔融燃料和石墨碎片的混凝土样本。
它们携带着足以在数秒内杀死成年人的致命辐射剂量,以及未知的、在极端环境下可能变异出的生物活性残留。
处理任务落在了B9层首席辐射生物学家,米哈伊尔·彼得身上。
他是一个才华横溢却性格孤僻的怪人,对辐射生物有着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坚持要亲自进行样本的初步活性检测,认为只有他的经验才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
白狐在B9层观察室外的观察位上。
厚重的铅玻璃隔开了危险区。
她看着斯米尔诺夫穿着臃肿的铅防护服,如同一个笨拙的宇航员,小心翼翼地操纵机械臂,将一块“黑泪”样本放入特制的扫描腔室。
高灵敏度的辐射计数器疯狂跳动,警报声在安全阈值被突破的瞬间就被系统自动静音,只剩下闪烁的红灯。
突然,扫描腔室内部传来一阵异常的、沉闷的“噼啪”声!紧接着,观察室内的监控屏幕显示,斯米尔诺夫操作的机械臂末端传感器阵列冒出一股细微的青烟——
样本内部一块高密度碎片在强辐射场下发生了微爆裂,飞溅的微粒击穿了传感器外壳,也破坏了腔室的局部密封,更划破了斯米尔诺夫身穿的厚重辐射防护服。
“密封失效!B9-F区污染警报!等级:高级”冰冷的合成音在观察室内响起。
斯米尔诺夫的身体猛地一僵。
防护服内部的辐射剂量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尖啸,读数瞬间飙升至致死量的数十倍!他知道自己完了。
防护服能抵挡外照射,但对高浓度放射性尘埃的内照射无能为力,更何况微粒可能已经随着破损处侵入。
绝望和剧痛瞬间袭来。
防护服内的生命维持系统开始报警,超量的辐射正在摧毁他的细胞。
他放弃了操作,背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透过面罩与他自己的呕吐物,能看到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或许是极度的恐惧,或许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他竟然开始哼唱起来。
声音微弱、颤抖、断断续续,透过内部通讯器传到观察室:
Расцветали я6лони и груши,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Выходила на 6ерег Катюша,На высокий 6ерег, на крутой...
是《喀秋莎》。那首在卫国战争的硝烟中传唱、承载了无数思念与哀伤的歌曲。
观察室内一片死寂。其他技术人员面如死灰,看着他们敬重的首席在铅玻璃后走向死亡。
彼得罗夫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她放在控制台上的、正准备启动B9-F区紧急熔断隔离程序的右手食指,在即将按下那个鲜红色按钮的瞬间,动作迟疑。
那根足以决定斯米尔诺夫最终命的手指,悬停在按钮上方大约半厘米处停住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
监控屏幕上,斯米尔诺夫痛苦地蜷缩着,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所敬爱的指挥官,用尽力气,向她敬了一个军礼,微弱的歌声仍在断断续续。
最终,她的食指落下。鲜红的按钮被按下。
“执行。熔断隔离程序启动。B9-F区永久封闭。” 冰冷的合成音宣判了最终结果。
观察室外,厚重的合金隔离门轰然落下,将斯米尔诺夫和他哼唱的、不成调的《喀秋莎》,连同那片致命的“黑泪”,永远封存在了铅与混凝土的坟墓之中。
白狐转过身,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隔离门一眼。她的步伐依旧稳定,走向出口。
但在她身后,尾平衡器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短促的嗡鸣,如同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无人听见的叹息。
那十几秒的停顿,和那声尾音的叹息,成为了切尔诺贝利“石棺之下”事件中,除了死亡和封闭之外,唯一属于“尼娜·潘菲洛娃”的、无法被系统日志记录的隐秘回响。
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脉的硝烟,如同遥远的背景噪音,偶尔也会渗透进D6的钢铁壁垒。
设施内部,关于这场战争的争论至今从未停止。
年轻的技术员们私下里传阅着来自前线的残酷消息和反战诗歌,不安和怀疑在空气里弥漫。
1979年苏联入侵后不久,D6内部爆发了第七次,也是规模最小但思想最为混乱的一次未遂叛变。
几个深受反战思想影响的年轻工程师试图破坏系统的部分非核心数据链路,以此“瘫痪这个战争机器的眼睛”。
行动还未开始就被系统的异常流量监控发现。尼娜的处理方式直接而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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