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什么？
她该说什么？
“我也一样”……这四个字背后，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故事？他们的未来，又会怎样开始？
这个夏天，这场盛大的暗恋，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而电话接通之后的故事……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用依然颤抖着的手指，轻轻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
听筒里，先是一段细微的电流声，还有他那边隐约传来的、夏夜特有的背景音——也许是风声，也许是远处马路上车辆驶过的模糊声响。
这短暂的沉默，仿佛被拉长了一个世纪。林晚晚紧紧握着手机，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似乎停滞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
“林晚晚。”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平时在教室里听到的，要低沉一些，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耳膜。
就这三个字，让林晚晚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用力咬住下唇，才忍住喉咙里的哽咽。
“嗯……”她发出一个极轻的单音节，声音带着刚哭过的痕迹，软糯而脆弱。
“哭了？”沈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了然的温柔，还有一点点……或许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情绪。
“没……没有。”林晚晚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更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很轻，但她听到了。
“对不起。”他说。
林晚晚愣住了：“……为什么道歉？”
“让你难过了。”沈澈的声音很认真，“看到你跑走的样子，我就后悔了。我应该更早一点……或者，用另一种方式。”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揣着那些心事，那么久。”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林晚晚情感的闸门。所有的委屈、心酸、以及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混杂在一起，汹涌而来。
“你……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日记？又是什么时候……写的那些？”她问出了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沈澈似乎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很短暂，却让林晚晚的脸颊瞬间升温。
“毕业典礼开始前，就拿到了。”他坦白，“你包得很仔细，我有点……好奇。趁着校长讲话的时候，偷偷翻开看了第一页。”
林晚晚想象着那个画面——在庄严又略显沉闷的毕业典礼上，年级第一的学霸，竟然在台下偷偷看一本女孩的日记——这反差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又莫名想笑。
“然后呢？”
“然后……”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然后就停不下来了。你写的每一个字，我都看了。看到你因为我给你讲题而开心，看到你因为我喝了你的水而雀跃，看到你因为误会我和苏晴而难过……看到最后，你决定放弃。”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看到你说‘再见’。”
“我当时就想找你。”他继续说，“但典礼还没结束，人太多了。等我好不容易脱身，你已经跑远了。我追出去，只看到你上了公交车。”
原来他追出来了！
林晚晚的心再次被攫紧。
“那……那些回复……”她迫不及待地问。
“那些字，”沈澈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郑重的力量，“大部分是后来写的。看完之后，心里……很难平静。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觉得打字或者发语音，都太轻了。正好，你的日记本在这里。”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
“我觉得，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回应，最好。所以，我找了一支和你颜色差不多的笔……”
林晚晚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画面——清冷骄傲的沈澈，坐在书桌前，台灯照亮他专注的侧脸，他小心翼翼地在她日记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写下那些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回应。
用和她相似颜色的笔，像是要让这些回应，从一开始就悄无声息地融入她的青春里。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失序。
“你……你就不怕，我根本不会发现吗？或者，我直接把日记本扔了？”她问出后怕。
“怕。”沈澈回答得毫不犹豫，“所以，我拍了照。如果你一直没有发现，或者……选择了忽略，那我就会把这些照片，直接发给你。”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笃定：“林晚晚，我没想过要放弃。只是……我好像比你更胆小，顾虑更多，总想着等高考结束，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却差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的坦诚，像温暖的潮水，将林晚晚彻底包围。原来，在这场暗恋里，怯懦的不止她一个。那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学霸，也会害怕，也会犹豫。
“那……朋友圈？”她想起那场引爆全班的“公开处刑”，脸颊又开始发烫。
“嗯，”沈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但更多的是坚决，“那是故意的。我想，既然要回应，就回应得彻底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先注意你的，是我……暗恋你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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