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一听大小姐问他话,浑身抖动得愈发厉害,那肥胖的身躯好似风中摇摆的破旧布袋,不停地颤抖,每一块赘肉都在慌乱地晃动。脸上的油光在汗水的作用下显得更加锃亮,仿佛涂了一层油腻的蜡,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犹如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无助又绝望。
苏清欢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如寒冰般冷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缓缓端起桌上的茶盏,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那细腻的动作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突然,她手一松,茶盏“啪”的一声直接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溅了王五一脚。王五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般毫无力气。
“王五,你自己说说,我今天差点走不出这镖局,你是怎么做管事的?”苏清欢的声音清冷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在王五的心上,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王五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话来:“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是小的管教无方,那些武夫平日里骄横惯了,小的也没能好好约束他们。今天这事儿,全是他们的错,小的真的不知情啊,要是知道他们会如此冒犯大小姐,小的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苏清欢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哼,不知情?王五,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你以为几句不知情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这镖局里上下谁不知道你的行事作风,平日里欺压客户、中饱私囊的事情可没少做。今天我不过来谈个生意,就遭遇这般刁难,你作为管事,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
王五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他不停地磕头,脑袋“砰砰砰”地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片血迹。他带着哭腔说道:“大小姐,小的真的知道错了。那些武夫平日里就不服管教,小的也多次试图约束他们,可他们根本不听啊。小的在镖局里也是左右为难,既要顾着镖局的生意,又要管着这些刺头,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苏清欢眉头一皱,怒声道:“力不从心?你倒是会找借口。你身为管事,拿着镖局的俸禄,却连手下都管不好,这镖局要你何用?平日里你从镖局的生意里捞了多少好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出了事,就想把责任都推到手下身上,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王五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大小姐,小的承认小的有错,可小的也是为了镖局好啊。那些武夫脾气暴躁,要是对他们太严厉,他们说不定就撂挑子不干了,到时候镖局的生意还怎么做啊。小的只是想用些小恩小惠来笼络他们,让他们能为镖局好好效力,没想到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大错啊。”
苏清欢眼神一凛,冷冷道:“你所谓的为镖局好,就是纵容他们无法无天吗?就是让他们随意刁难客户,败坏镖局的名声吗?今天是我,若是换作其他客户,被他们如此刁难,以后谁还敢找我们镖局押镖?你这不是为镖局好,你这是把镖局往绝路上推!”
王五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大小姐,是小的考虑不周,是小的目光短浅。小的以为只要把武夫们哄好了,镖局的生意就能顺利,没想到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大小姐,您就看在小的平日里也为镖局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以后一定好好管教那些武夫,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清欢站起身来,迈着优雅却又带着威严的步伐走到王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饶你?王五,你当我是慈善家吗?今日若不是我有些身手,恐怕还真走不出这镖局。你作为管事,不仅没有约束好手下,还任由他们如此嚣张跋扈,这镖局在你手里,迟早要败光。”
王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紧紧抱住苏清欢的腿:“大小姐,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也是为了镖局好,想多赚些钱让镖局发展得更好。只是方法用错了,求大小姐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小的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好好管理镖局,让镖局越来越兴旺。”
苏清欢厌恶地一脚踢开王五,冷冷地说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从你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以为哭几声、求几句饶,就能把事情掩盖过去吗?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
王五又连忙爬到苏清欢脚边,抱着她的腿哭诉道:“大小姐,小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大小姐不要赶小的走。小的在镖局这么多年,对镖局有感情啊,离开镖局,小的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苏清欢冷哼一声:“对镖局有感情?你所谓的感情就是在镖局里中饱私囊、欺压客户吗?你要是真对镖局有感情,就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镖局的利益和声誉,我绝不能轻易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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