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心于朝堂,心系天下,深知婚姻非儿戏,一旦决定,便是一生的承诺。他缓缓松开拉着母亲的手,脚步沉重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挣扎与无奈:“梦儿,我何尝不想成全你?看着你如此痛苦,我的心又怎会好受?可我不愿因一己之私,误了他人终身。”
沈宴听了沈云疏的话,心中如坠冰窖,一阵绝望涌上心头。他明白哥哥的难处,也理解他的选择,但这份理解,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刻下了深深的伤痕。她泪流满面,声音颤抖。
“哥哥,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从国师预言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被紧紧绑在了一起,却又注定无法相守。也许我和清欢妹妹真的没有缘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她能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可现在,我连这点微薄的希望都要失去了吗?”说着,沈宴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打湿了衣襟。
沈云疏看着沈宴那绝望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梦儿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小他就乖巧懂事,为了侯府的荣耀,为了那国师预言中的“沈家嫡女”能光耀门楣,默默承受着一切。而如今,他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一个能让他绽放笑容,让他感受到生活美好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梦儿,”沈云疏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为了侯府,为了我们,付出了太多。但你要相信,命运虽然残酷,却也总会留下一线生机。也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也许,未来会有转机。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哥哥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支持你。”
他又想起了苏清欢,那个温婉可人的姑娘。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从妹妹的描述中,他能感受到她的善良与坚强。如今苏府内忧外患,她一个弱女子确实需要庇护。如果自己娶了她,她就能得到侯府的保护,妹妹也能安心地和她在一起。
而母亲,为了这件事,不惜以死相逼,父亲也满心期待自己能答应。若是自己一直坚持不答应,只怕会让母亲伤心欲绝,也会让梦儿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侯府的声誉、梦儿的幸福、苏清欢的安危,这一切都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云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思索:“或许,这就是我作为侯府长子、作为哥哥应该承担的责任吧。我的终身大事不重要,换来梦儿的开心,苏清欢得到侯府的保护,母亲和父亲也不用再为梦儿的事情夜夜叹气。虽然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但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在乎的人,我还是愿意。”
想到这里,沈云疏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一份决绝。他向前走了两步,跪在沈夫人和沈镜明面前,郑重地说道:“母亲,父亲,儿子答应了。为了梦儿,为了侯府,儿子愿意去求娶苏姑娘。但儿子希望,日后若有机会,能让苏姑娘得到真正的幸福。”
沈夫人和沈镜明一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沈夫人急忙起身,将沈云疏扶起,眼中满是感激:“云疏,我的好儿子,娘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但你放心,娘一定会好好对待苏姑娘,让她在侯府过得幸福。”
沈宴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走上前,轻轻抱住沈云疏,哽咽着说道:“哥哥,谢谢你。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放心,日后我和清欢妹妹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沈云疏轻轻拍了拍沈宴的背,微笑着说道:“梦儿,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为你着想。只要你能开心,能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哥哥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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