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夜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老约克蹲在煤油灯旁，用残腕扒拉着袋子。
灯光把他的影子拽得老长，歪歪扭扭贴在斑驳的墙上，钱袋堆在脚边，从口子中能看到里面是一沓沓美元。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袋了，这三天的收获像场不真实的梦，杨光的动作快得吓人，信用也远超预料。
他收到的总钱数已经达到了520万美元，这么多钱，让他都有些不舍得死了。
好在先前的钱早通过各种路子洗白送走，眼下多收到的每一袋，都算是上帝的恩赐。
“咚咚”，敲门声突然炸响。
老约克的残腕猛地捂住钱袋口：“怎么回事，大半夜谁会来敲我的门，难道事发了？”
在这一瞬，老约克脑中闪过无数条信息，但他找不到任何生路。
杨光的声音隔着门板渗进来：“别慌，是我，来拿枪。”
老约克长舒口气：“吓死我了。”
老约克不知道杨光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过来拿枪，自从行动开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但他还是向门口挪去。
老约克艰难的打开门里面的内锁，像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只依靠门锁，否则他会睡不着觉的。
门口站着的人影裹在夜行衣里，只露出双眼睛，但熟悉的身形还能辨别出来正是杨光。
杨光刚进，屋里就弥漫开一股味，铁锈混着煤油，还有点甜腥，像是刚从屠宰场走出来。
“枪呢？”杨光低哑的声音响起，完全不像他原本的声音。
老约克被杨光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意识到杨光的状态不对，声音都有些发颤：“都、都放在最后一个地址了。”
“我现在就要拿，带我过去。”杨光的眼睛有些吓人：“或者地址给我，我自己去取。”
“南边的废弃罐头厂，仓库最里面的铁柜。”老约克看向挂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你不做了吗？后面全是大鱼。”
“不做了，你也连夜走吧，天亮后会有大事发生。”杨光放弃了这个支线任务，现在只剩下半天时间，而支线任务进度只达到了64%，他注定是拿不到奖励了。
老约克给的名单上，越往后的目标越警觉，杨光今晚连着失手好几次，只能选择杀人脱身，LV8级的难度，不是他现在可以完成的。
在老约克家旁边的巷道里，杰文面色苍白的呆在驾驶位，看着远处走来的杨光。
这三天他跟着杨光到处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
前两天杨光沾了血还要回去洗干净，今晚干脆不管了，杰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杨光身上的血腥味。
杨光这次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打开后座车门，从锁上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背包扔给杰文：“你运气不错，或者说运气真差，碰到了我，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杰文颤抖着拉开拉链，二十万美元堆在里面，绿得晃眼。
他脑子嗡的一声，张着嘴说不出话。
杨光的声音继续响起：“我说过带你挣大钱，现在机会给你了，你今晚就带着家人连夜走，能不能走得脱，就看你们的命了。”
他伸手拍了拍杰文的肩膀：“或者你去求老约克，他应该有路子出国。只是跟着他……未必比你们单独走安全。”
“下车吧，时间不多，最好现在就走。”
杰文死死的抱着背包，生怕背包自己飞走，呆呆地下了车。
“老大，我......”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杨光没有给他机会。引擎轰鸣着窜出去，很快没了影。
废弃罐头厂里，
杨光找到了老约克放在这里的军火，手枪、自动步枪、狙击枪、甚至还有门迫击炮。
果然，只要钱给够，这群黑市商人就没有不敢搬的东西。
杨光赶紧拿起迫击炮查看，竟然显示是绿色物品，他就算拿到S级也没资格带走。
杨光大失所望，但还是把迫击炮和炮弹搬到了车里，回去试试能不能让系统法外开恩。
回到老狼周围的屋子时，月光正从破窗钻进来，照亮满室狼藉——地上、床上、桌子上、柜子上，堆的全是包裹。
杨光往包裹上一坐，拉开面前的包裹拉链。
美元一沓沓挤着，绿得发亮。
他趴在钱上想最后闻闻油墨香，可冲进鼻子的，只有化不开的血腥味，浓得像要凝固。
“啪嗒”，他抬手按亮开关。灯光炸开，照亮满室的钱。
他已经不在乎邻居会不会察觉异常了，今晚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瞒不住的，天一亮，他的支线任务就会失败，很快就要有大侦探锁定他了。
好在他脑海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老狼就在五十米外。废旧公寓楼的钱也早转移到这，随时能交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在交任务之前，杨光还有一件事，就是决定带走什么武器离开。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评分，先按照S级准备吧，选四件物品排个序，如果名额不够就倒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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