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既点明自己是“解语花”而非“干政妃”,又轻轻巧巧把一顶“妄揣圣意”的帽子扣了回去。那贵女顿时脸色涨红,噎得说不出话。
另一位夫人见状,接口道:“苏妃娘娘真是伶牙俐齿。不过,女子终究以柔顺为德,日日陪伴圣驾,固然是恩宠,但也当劝谏陛下雨露均沾,方是贤德之道啊。”这是直接批评她独占君恩,不贤惠。
苏晚放下茶盏,看向那位夫人,笑容依旧浅浅:“夫人教诲的是。只是陛下乃天下之主,乾坤独断,圣心岂是臣妾等可以左右?陛下愿去何处,是陛下的恩泽;陛下若来,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只知恪守本分,尽心侍奉,不敢妄言‘劝谏’二字。若夫人觉得有何不妥,或许……可直接上奏陛下?”
她再次把皮球轻飘飘地踢了回去,点出皇帝的行为无人能干涉,并将“不贤”的指责转化为“恪守本分”。那夫人也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错。
安阳长公主端着茶,眼神微冷。她没想到苏晚如此难缠,言语间滴水不漏,反而让发难的人连连吃瘪。
这时,一位素以“才女”自居的郡王女儿微微一笑,开口道:“久闻苏妃娘娘精通香道,昨日似乎还新调了御用之香?不知我等可有幸品鉴一番?也好叫我们学习学习,如何能更……‘贴心’地侍奉君上。”这话带了点阴阳怪气,暗示她以奇巧淫技媚上。
苏晚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赧:“郡主过誉了。不过是些闺中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陛下不嫌粗陋,是陛下宽容。若论‘贴心’,长公主殿下素来雅善点茶,才是真正风雅之事,臣妾岂敢班门弄斧?”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安阳长公主,既避开了直接展示,又捧了主人,显得谦逊得体。
安阳长公主被架起来,只得笑了笑,顺势接话聊起了茶道,方才那阵尖锐的攻势暂时被化解。
然而,对方显然不愿就此罢休。茶过三巡,一位与太后娘家沾亲的贵女状似无意地感叹:“说起来,苏相近来在朝中真是愈发得陛下倚重了,听说连几位老臣都要避其锋芒呢。苏妃娘娘在宫中亦是圣宠优渥,真真是父女同辉,令人艳羡。”
此言极为恶毒,直接将苏晚的得宠与其父在朝中的权势联系起来,暗示他们苏家权势过盛,有外戚干政之嫌。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挑拨和构陷。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晚身上,看她如何应对这致命一击。
苏晚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心知这才是今日真正的杀招。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锐利,直直看向那贵女,声音陡然沉静下来,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冷意:
“这位小姐,此言何意?”
她不再用“妹妹”之类的称呼,语气也失了之前的温和:“陛下乃旷世明君,赏罚用人,自有圣裁,皆是为国为民,何来‘避其锋芒’之说?你此言,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还是暗示家父有不臣之心?”
“至于臣妾,”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那脸色发白的贵女身上,“侍奉陛下,只因他是臣妾的夫君,是天下人的君主。得蒙圣宠,是臣妾的侥幸,与家父前朝之事有何干系?你将后宫侍寝与前朝政务混为一谈,妄加揣测,搬弄是非,究竟是何居心?!”
她语气并不激烈,但字字如刀,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将那恶毒的暗示剥得干干净净,反而将一顶“非议圣心”、“构陷朝臣”、“搬弄是非”的大帽子狠狠扣了回去。
那贵女被她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苏晚步步紧逼,声音更冷,“那是什么意思?还请小姐当着长公主和诸位夫人的面,解释清楚!”
水榭内落针可闻,气氛降至冰点。安阳长公主面色微沉,正欲开口打圆场——
忽听水榭外传来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朕也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水榭入口处,宇文渊不知何时悄然到来,负手而立,面色平静,眼底却凝着一层冰冷的寒意。他身后跟着躬身垂首的高敬和几名御前侍卫。
所有人都惊得立刻起身,慌忙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宇文渊并未立刻叫起,目光先落在场中唯一还站着的苏晚身上。她似乎也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有些惊讶,那双刚刚还锐利冷然的眸子望过来时,瞬间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后怕,微微抿紧了唇。
他心中那点因听到那诛心之论而燃起的怒火,瞬间被这份依赖般的委屈浇得更旺。他缓步走过去,越过跪了一地的众人,径直走到苏晚面前。
他没有先理会旁人,而是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她微凉的手指,声音放缓了些:“受委屈了?”
苏晚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臣妾无事。”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强撑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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