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傅沉舟自己也戴上那顶略显凌乱的男士灰白假发,换上一件深蓝色的涤纶老头衫,肩膀处还故意微微佝偻起来。他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撇小胡子贴在了上唇。
装扮完毕,他走到苏晚面前,伸出手,故意用一种沙哑缓慢的、带着点方言味的腔调说:“走吧,老伴儿?咱去买点零嘴儿,顺便遛个弯儿?”
他那惟妙惟肖的模仿和完全融入角色的神态,让苏晚笑得前仰后合。
她努力忍住笑,也学着他,微微弯下腰,挽住他的胳膊,粗着嗓子说:“好嘞,老头子,你扶着我点,我这老腰啊……”
两人看着彼此滑稽又逼真的装扮,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之前那点担心被认出来的顾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傅沉舟拿起一个环保购物袋,挽着苏晚的手:“走吧,老宝贝儿!保证没人能认出我们来!”
就这样,一对“年迈”的“夫妻”互相搀扶着,慢悠悠地走出了公寓门,走进了电梯。电梯里有邻居,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完全没认出这就是住在隔壁的大明星,只觉得这对老夫妻感情真好。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傅沉舟(老头子)紧紧挽着苏晚(老伴儿)的手,两人迈着缓慢的步子,朝着小区外的超市走去。
一路上,他们甚至还会模仿老年人的语气,低声讨论着天气、菜价,偶尔傅沉舟还会故意大声问:“老伴儿!你说咱买点啥味的瓜子儿?”
苏晚则会配合地拍拍他的手:“你呀,耳朵背!我说买话梅!酸的!”
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让他们觉得新鲜又刺激,仿佛真的体验了一把白头偕老、携手逛街的平凡浪漫。
“老头子,你看这个牌子的话梅,是不是以前买过?”苏晚(老伴儿)指着货架,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还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有点滑落的老花镜。
傅沉舟(老头子)眯起眼睛,凑近看了看,然后摇摇头,用带着点口音的腔调大声说:“不是这个!上次买的是内个绿袋袋的!酸得很!你说牙都要酸倒喽!”他的声音引得旁边一个理货员好奇地看了一眼,但看到只是一位嗓门大的老先生,便又低下头去忙了。
苏晚忍俊不禁,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你小点声!戏过了啊!”
傅沉舟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回她:“这不是融入角色嘛。”说着,他还是拿起了苏晚刚才指的那包话梅,“不过这个看起来也不错,咱都尝尝!”
购物车里渐渐堆起了小山。除了苏晚想吃的各种酸味零食和辣条,傅沉舟还拿了许多她平时爱吃的其他零食,甚至还有新鲜的水果和酸奶。“营养要均衡,老宝贝儿。”他一本正经地说。
走到生鲜区,看到活蹦乱跳的鲜虾,傅沉舟又走不动道了:“老伴儿,晚上给你做白灼虾吧?再炒个青菜,好不好?”他已经完全代入了“照顾老伴饮食起居”的老先生角色。
“好,听你的。”苏晚笑着点头,心里甜丝丝的。
终于采购完毕,两人推着购物车走向收银台。排队的时候,傅沉舟微微佝偻着背,一只手推着车,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苏晚的手,时不时地还拍拍她的手背,一副相依为命的老夫老妻模样。
轮到他们结账时,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这对感情很好的“老夫妻”,态度格外温和。傅沉舟一边慢吞吞地从购物车里往外拿东西,一边还跟收银员搭话:“姑娘,辛苦喽,站一天累不累啊?”
苏晚在一旁看着他自然无比的表演,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努力憋着笑,配合着点头。
东西一件件扫码,傅沉舟从那个颇具年代感的布口袋里掏出一个传统的皮质钱包,慢条斯理地数着现金付款——完美符合人设,杜绝了任何手机支付可能带来的暴露风险。
“找您三块二,爷爷拿好,慢走啊。”收银员小姑娘笑着将零钱递给他。
“谢谢姑娘啊。”傅沉舟接过钱,仔细放好,然后一手拎起装满的环保袋,另一只手再次牢牢牵起苏晚的手,“走吧,老伴儿,咱回家喽。”
“哎,慢点走,老头子。”苏晚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步一顿地走出了超市。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不同于来时的兴奋和新奇,回去的路上,两人安静了许多,只是慢慢地走着,享受着这份伪装下的宁静和携手相伴的温馨。
傅沉舟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却坚持不让苏晚拿任何东西。苏晚则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偶尔抬头看看他贴着可笑小胡子的侧脸,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填满。
即使穿着可笑的衣服,顶着灰白的假发,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那份紧密相连的感觉,却是最真实、最温暖的。
走过小区花园时,甚至还有几个玩耍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们,然后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奶奶好!”
傅沉舟立刻乐呵呵地回应:“哎!小朋友好!”还故意晃了晃和苏晚牵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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