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18日的哈尔滨,春寒料峭中带着一丝暖意。林默站在东北局农业指挥中心顶层,手指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窗外的天空是那种北国特有的蓝,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他调整着高倍望远镜的焦距,目光穿过玻璃,落在远处的田野上。
半个月前,这片土地还是一片单调的褐色,如今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绿色,那是春播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那些嫩绿的幼苗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顽强地向上生长。林默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但很快又绷紧了。春播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田间管理才是真正的考验。
林工,春播苗情监测报告出来了。农业局总农艺师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还带着泥土气息的表格,纸张的边缘沾着几粒黑色的泥土,全省五千万亩春播作物,出苗率达到95%,一类苗占70%,二类苗25%,三类苗仅5%。
林默接过报告,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用红蓝铅笔标注的数据,当看到预计四月中旬可进入田间管理关键期的结论时,他立即转身,声音沉稳而有力:通知各地,从今天起进入夏管准备阶段。我们要在三十天内,完成技术培训、物资准备、水利检修、防灾预案四大任务。
总农艺师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林默重新望向窗外,那片绿色的田野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幅巨大的棋盘,而他就是那个下棋的人。每一步都要谨慎,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五千万亩土地,关系着多少人的口粮,关系着新中国的粮食安全。这个担子太重了,但他别无选择。
三天后的清晨,东北农学院新建的万人礼堂外已经排起了长队。来自全省的一万名农业技术骨干将在这里接受为期二十天的系统培训。他们中有的是从部队转业的干部,有的是刚毕业的学生,更多的是像小李这样来自基层的技术员。
小李排在队伍中间,不停地搓着手取暖。他的棉袄已经很旧了,袖口磨得发亮,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是他第一次来哈尔滨,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培训。昨天晚上,他在招待所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今天要学的东西。
双城县的?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年轻人转过头来问道。
嗯,双城县的。小李点点头,有些拘谨地笑了笑,你呢?
我是佳木斯的。年轻人伸出手,我叫张强。
李建国。小李握住他的手,感觉对方的掌心粗糙有力,应该是经常干农活的人。
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终于轮到了他们。签到处的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讲义、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小李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东西,生怕弄脏了。他只有小学文化,不知道能不能听懂那些专业的东西,但他知道这些知识对家乡的农民有多重要。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棉袄的气味。小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翻开讲义的第一页,上面写着田间管理技术要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遇到不认识的字就用铅笔轻轻画个圈。
主席台上,林默正在调试话筒。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礼堂:同志们,春耕的胜利只是第一步。种子播下去了,苗出来了,但能不能长好,能不能丰收,关键在管理。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林默等掌声平息后继续说道:这次培训的内容包括中耕除草、追肥技术、病虫害防治、灌溉管理等。这些都是关系到产量高低的关键技术。我希望大家认真学习,回去后把这些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农民。
小李认真地记着笔记,虽然很多专业术语他都听不懂,但他还是尽量把每一个字都记下来。台上的专家正在讲解光合作用与产量的关系,他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努力跟上思路。当讲到叶面喷肥可以提高光合效率时,他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听起来很实用。
培训的第一天结束,小李抱着厚厚的讲义回到宿舍。同屋的几个人都在讨论今天学的内容,有人抱怨太难了,有人觉得太理论化。小李没有参与讨论,他翻开讲义,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查字典。有些专业术语字典里没有,他就去问隔壁宿舍的大学生。
光合作用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大学生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解释:就是植物利用阳光把二氧化碳和水变成养分的过程。
那叶面喷肥呢?
就是把肥料溶解在水里,喷在叶子上,植物可以直接吸收。
小李恍然大悟,赶紧记下来。当他终于弄懂光合作用与产量的关系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下我回去指导生产,心里有底了!
第二天是实践课,学员们被带到农学院的实验田。小李第一次见到中耕机,这个铁家伙看起来比牛还难驾驭。他紧张地站在旁边,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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