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十六日的清晨,哈尔滨的天空尚未完全苏醒,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这座冰雪之城。松花江面上已经结了薄冰,晶莹的冰凌在初升的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是撒了一江的碎钻石。林默站在东北局新建的农业科技大楼顶层,呼出的气息在寒风中凝成白雾。他举起手中的高倍望远镜,镜筒缓缓扫过远处的田野——一个月前还堆满金色稻谷的打谷场,如今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只剩下粮垛在积雪下隆起温柔的轮廓,像沉睡的巨兽。
风很冷,刮在脸上有细微的刺痛。林默放下望远镜,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东北的冬天总是来得这样急,这样猛,仿佛一夜之间就能将大地封冻。但他知道,在这片寂静的雪原之下,生命正在蛰伏,希望在酝酿,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好这一切,让这片黑土地安稳度过严冬,迎接来年的春暖花开。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靴子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粮食局总工程师老陈快步走上天台,军绿色的大衣肩上还沾着未化的雪花,在晨光中闪着湿润的光泽。
“林工,冬季储粮安全大检查第一阶段的报告出来了。”老陈递过一叠厚厚的文件,纸张在寒风中哗哗作响,“全省一千二百座粮库,已经完成检查八百座。总体情况比预想的好,但问题也不少。”
林默接过那叠还带着体温的报告,手指划过封面上“绝密”两个红色大字。他翻开内页,一列列数据、一张张表格、一行行用红蓝铅笔仔细标注的记录呈现在眼前。当看到“发现问题隐患一百二十八处,已整改一百零五处”那一行时,他微微点了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
“防潮层破损、测温设备老化、消防设施不足……”林默低声念着报告中的重点问题,每一个字都念得很慢,很重,“老陈,通知各地,三十天内必须完成所有粮库的检查整改。冬季储粮安全是头等大事,一粒粮食都不能有失。”
“明白!”老陈挺直腰板,“我马上安排下去,组织十个督查组,分片包干,责任到人。”
林默望向远方,视线越过冰雪覆盖的松花江,落在更远处的平原和山峦上。那里有千百座粮库,储存着东北人民一年的血汗,储存着前线将士的军粮,储存着新生的新华夏的命脉。他知道,这场储粮安全的攻坚战,从此刻起已经打响。
三天后的凌晨三点,佳木斯中央粮库亮如白昼。这座东北最大的粮库今夜无眠,所有工作人员都守在岗位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林默站在指挥车上,手里握着的对讲机传来各个检查点断断续续的报告声。寒风呼啸,吹得临时拉起的电线在空中摇晃,发出呜呜的声响。
“同志们,今晚的任务很明确。”林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空旷的粮库区回荡,“我们要用红外热像仪对每一座粮仓进行扫描,任何温度异常点都必须立即排查。记住,这不是演习,这是实战!”
二十名技术人员分成四组,背着从苏联进口的先进仪器在粮仓间穿梭。这些沉重的铁盒子能探测到粮堆内部0.1度的细微变化,是发现粮食发热、霉变征兆的“火眼金睛”。但操作它们并不容易,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中,仪器的电池耗电极快,技术人员必须用身体温暖电池,才能保证设备正常工作。
粮库主任老周穿着厚重的棉衣,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停下来检查粮仓的门窗。这位五十多岁的老粮食人,脸上刻满了风霜,一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他在这座粮库工作了二十年,见过太多因为保管不当而霉变的粮食,每一粒发霉的粮食都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上。
“报告!三号仓东南角有异常热点!”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叫,年轻技术员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林默和老周几乎同时冲向三号仓。那座高达十五米的粮仓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巨人,仓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技术人员小张正蹲在粮仓外壁,手中的热像仪屏幕上,一个红色的区域在粮堆内部规律地闪烁着,像一颗不安跳动的心脏。
“深度大约三米,温度比周边高1.2度。”小张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
老周的脸色凝重起来:“开仓!”
沉重的仓门在绞盘的转动下缓缓打开,一股粮食特有的香气混合着些许陈腐气味扑面而来。工人们按照热像仪指示的坐标,小心翼翼地向下挖掘。铁锹与粮食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寒风在仓外呼啸。
当挖到三米深时,一股明显的霉味弥漫开来。技术员抓起一把粮食,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原本应该金黄饱满的玉米粒已经发暗、发粘,有些甚至长出了细微的霉斑。
“局部结露。”老周抓起一把粮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捡起几粒放在嘴里咬了咬,脸色更加沉重,“这个点的通风管道堵塞了,湿气排不出去,粮食自身呼吸产生的热量积聚,导致发热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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