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和琳琳在狭窄的空间里，飞快地交换了外套。
李莉穿上了那件昂贵的白色大鹅羽绒服，戴上了琳琳的围巾，甚至一把扯过琳琳那只爱马仕的双肩包背在身上。
那个原本灰扑扑的李莉变成一个穿着高档羽绒服，背着名牌包与琳琳一模一样的“富家千金”。
而琳琳，则缩在那件黑色的旧衣服里，显得毫不起眼。
“听着！”李莉一把将琳琳推到试衣间最里面的角落，用一堆废弃的纸箱挡住她。
她看着琳琳，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温柔，那是姐姐看妹妹的眼神。
“躲在这里，千万别出声！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等没声音了，马上给爸打电话！让他来救你！”
“姐！你要干什么？！”琳琳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拉住她。
“别动！”李莉厉声喝止，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试衣间的门。
她没有回头，直接冲了出去！
“救命啊！！杀人啦！！”
李莉故意弄出了巨大的动静，推倒了一排货架，然后朝着楼梯口相反的方向——那个死胡同狂奔而去！
“在那边！白衣服那个！是目标！”
远处的藤堂雅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显眼白色羽绒服、背着名牌包的身影。
“抓住她！”
三个黑衣人立刻放弃了搜索，像饿狼一样朝着李莉追去！
李莉拼命地跑着，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恐惧让她双腿发软，但她没有停。
她甚至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引诱着那群人远离琳琳藏身的地方。
终于，在跑到走廊尽头时，藤堂雅志一个飞扑，将她狠狠地按倒在地！
“抓到了！”
“唔——！”
一只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湿布，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李莉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意识迅速模糊。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不远处几个正义愤填膺想要冲上来的男店员和顾客。
“你们干什么？！放开那姑娘！”
“光天化日抢人啊！我们报警了！”
“滚！！”
藤堂雅志猛地回头，眼神凶戾如鬼，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狠狠扎在旁边的木质柜台上！
“谁敢多管闲事，老子捅死谁！”
那几个男店员和顾客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周围的人群更是尖叫着四散奔逃。
没人敢上前。
“带走！快！”
藤堂雅志和另一个队员迅速架起昏迷的“琳琳”，迅速冲下了楼梯，跳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黑色面包车。
“轰——”
面包车发出一声轰鸣，扬长而去，消失在视线中。
试衣间里。
琳琳透过门缝，眼睁睁地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李莉被那群人捂住嘴、粗暴地拖走。
“姐……”
她捂着嘴，眼泪决堤般涌出。
她浑身颤抖，手哆嗦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捡了好几次才捡起来，颤颤巍巍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
杭州下城区，那条破败的巷口。
李慢慢处理完那两队不知死活的CIA特工，神色平静地走出了巷子。
他随手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坐进后排。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刚才那两声巨响吓得他差点把车开进沟里。
“师傅，那是……那是煤气罐爆炸吗？”司机看着后视镜里那一闪而逝的火光，心有余悸地问道，声音都在发抖，“这也太吓人了吧！”
坐在后排的李慢慢已重新戴上了墨镜，遮住了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杀意。
“可能是吧。”他平静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波澜，“这年头，老小区线路老化，煤气泄漏也是常事。师傅，麻烦开快点，我有急事。”
“哎，好嘞！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也想赶紧走！”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加速驶离了这片刚刚发生过“小型战争”的街区。
李慢慢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哪怕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下城区，也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注意。
他必须在官方介入之前，把尾巴处理干净。
虽然那两辆车和里面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废铁和焦炭，但他不能保证是否有漏网之鱼，更不能保证那些特工身上是否有实时传输数据的设备。
他正准备拨通陈令业的加密专线，想用“遭遇境外武装袭击，已自卫反击”的理由来寻求官方的扫尾支持。
就在这时，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琳琳。
李慢慢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他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喂，琳琳？”
“爸……！！！”
“莉莉……莉莉为了保护我……她穿了我的衣服……被人抓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琳琳崩溃的、带着极度恐惧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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