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刚将按察使的供词整理完毕,窗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捕快服的人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封插着羽毛的公文,神色慌张地往县衙跑来——这是州府加急文书的标志,寻常只有战事或重大变故才会用。
“大人!州府急报!”捕快冲进书房,将公文递到沈辞面前,声音带着喘息,“总兵大人亲率三百精兵,说是要‘护送’按察使回州城,现已到青溪县外十里处!”
沈辞接过公文,指尖触到纸张时竟有些发凉。按察使被抓才不过两个时辰,总兵就带兵赶来,显然不是“护送”那么简单——这是要明抢人,顺便给他扣上“擅抓朝廷命官”的罪名。他想起按察使供词里提到的“与总兵平分贪腐银”,心中冷笑,这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赵武!”沈辞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赵武很快提着长枪赶来,甲胄上的铜扣还在晃动,“立刻召集所有捕快,再让陈六去贫民区通知张大哥,让他带些身强力壮的百姓来县衙帮忙——告诉百姓,总兵要抢走贪官,若是让贪官跑了,今年的救济粮就没了。”
赵武一愣,随即明白沈辞的用意——百姓最恨贪官,也最关心救济粮,用这个理由召集百姓,既能壮大声势,又能让总兵投鼠忌器。他连忙应道:“属下这就去!”
沈辞又拿起公文,仔细看了一遍。总兵在文书里说“听闻按察使被诬,特来辨明是非”,字里行间满是威胁。他将公文放在案上,走到墙边打开暗格,取出那本记录按察使与总兵勾结的账册——上面记着去年修渠时,总兵以“护渠”为名,分走了五万两白银,还私自挪用了三千石军粮,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罪证。
“大人,李修远求见!”门外传来衙役的通报声。沈辞刚应下,李修远就抱着一叠账簿跑进来,脸色比之前更白:“大人,不好了!户房刚刚查到,上个月给州府押送军粮的队伍,在半路上被总兵的人截了,说是‘暂借’,至今没还!还有……还有县丞今早说要去州府述职,现在看来,怕是去给总兵报信了!”
沈辞指尖在账册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县丞是按察使安插在青溪县的眼线,之前一直装老实,没想到关键时候倒向了总兵。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费心思找借口清理县衙里的蛀虫。
“李修远,你去把县丞的私宅封了,”沈辞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查他的账本,看看有没有贪腐的证据——只要找到一点,就立刻贴告示,让百姓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另外,你让人把粮仓的大门锁死,派十个捕快守着,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包括总兵的人。”
李修远连忙点头,抱着账簿匆匆离去。沈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聚集起来的百姓——张大哥带着几十个汉子站在县衙门口,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脸上满是愤怒。陈六正在给百姓们讲总兵和按察使的罪行,时不时举起手里的账册,引得百姓们阵阵咒骂。
“大人,总兵的人到城门口了!”一个捕快跑进来禀报,声音带着紧张,“他们说若是您再不把按察使交出去,就要攻城了!”
沈辞冷笑一声,拿起案上的软剑,转身往外走:“走,去会会这位总兵大人。”
青溪县城门口,三百名精兵列成整齐的队伍,手里握着长枪,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银色盔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刀,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靖安州总兵周虎。他见沈辞走来,勒住马缰绳,语气傲慢:“沈知州,本将听说你擅抓按察使大人,还诬陷他贪腐,胆子倒是不小!”
沈辞站在城楼上,目光扫过下面的精兵,声音洪亮:“周总兵,按察使贪赃枉法、勾结匪帮,证据确凿,我抓他是依法办事。倒是你,不经朝廷允许,私自调动兵马,想来青溪县抢人,是想造反吗?”
周虎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造反?本将是奉了按察使大人的命令,来带他回州城受审。你若是识相,就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别怪本将不客气!”
“不客气?”沈辞从怀里掏出按察使的供词,对着下面的百姓扬了扬,“大家听听!按察使自己都招了,他跟周总兵平分贪腐银,还挪用军粮,这些都是他亲笔写的供词!周总兵,你敢说这些都是假的吗?”
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纷纷对着周虎的队伍扔石头、骂脏话。周虎的精兵们虽然拿着长枪,却不敢对百姓动手——他们都是本地人,家里的亲人还在附近,若是伤了百姓,回去没法交代。
周虎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沈辞会把供词拿给百姓看,还召集了这么多百姓,若是硬攻,只会落得个“欺压百姓”的罪名,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沈知州,你别以为有百姓护着,就能无法无天!”周虎咬牙切齿地说,“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不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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