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在正厅踱步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软剑的剑柄。锦袍男人虽招认了按察使与黑风寨的勾结,还说了山洞位置,但他深知此人贪生怕死,难保不会在被看管时耍花样——或是故意说错山洞方位,或是暗中传信给按察使通风报信。
“陈六!”沈辞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少年很快从廊下跑进来,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打探消息沾的尘土。
“大人,您叫我?”陈六站直身子,眼神明亮。
沈辞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你去盯着看管锦袍男人的人,记住,别让他跟任何人说话,哪怕是送水送饭的杂役也不行。另外,你去查一下锦袍男人的家眷,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青溪县,若是在,派人暗中护着——按察使心狠手辣,说不定会拿他家人要挟。”
陈六眼睛一亮,立刻应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保证盯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他的屋子!”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像阵风。
沈辞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淡笑。陈六虽年纪小,却比不少成年捕快更机灵,也更懂他的心思——护着锦袍男人的家眷,表面是施恩,实则是多握了一张底牌。若是锦袍男人敢反悔,他家人的安危,就是最好的牵制。
刚打发走陈六,李修远就拿着一叠账册匆匆回来,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忧虑:“大人,各乡都回话了,秋粮已经开始往县城粮仓运了,只是……有些乡绅不太愿意,说担心粮仓不安全,想自己留着粮食。”
沈辞接过账册,随手翻了两页,目光落在“西乡张员外”的名字上。此人是青溪县的首富,去年洪涝时,曾借着放高利贷搜刮了不少百姓的田产,跟前任县令也有往来。他不肯交粮,恐怕不只是担心安全,更是想看看按察使和自己谁能赢,好坐收渔利。
“你去告诉张员外,”沈辞合上册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他愿意带头交粮,之前他强占百姓田产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他不肯,我现在就派人去查他去年放高利贷的账目——按律,高利盘剥百姓,可是要抄家充公的。”
李修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大人这是拿张员外的把柄要挟,既逼他交粮,又能敲打其他乡绅。他连忙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保证让张员外乖乖交粮!”
看着李修远匆匆离去的背影,沈辞走到墙边,再次打开舆图后的暗格,取出黑漆木盒。打开盒子,里面除了密信和账册,还有一枚小小的铜符,上面刻着“黑风寨”三个字——这是昨夜从黑衣人体内搜出来的,想来是进出黑风寨的凭证。
他指尖捏着铜符,思索着下一步计划。按察使与黑风寨约定十月初十抢粮,如今只剩五天,他不仅要守住粮仓,还要派人潜入黑风寨,拿到他们勾结的铁证。可黑风寨在深山里,地势险要,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派谁去合适呢?
“大人,您在想什么?”赵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已经换了件干净的铠甲,肩上的伤口也用布条包扎好了。
沈辞抬头看向他,将铜符递过去:“我想派个人潜入黑风寨,查探他们的兵力部署,还有按察使跟他们来往的证据。你觉得谁去合适?”
赵武接过铜符,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眉头紧锁:“黑风寨的寨主王奎心狠手辣,寨子里的守卫也都是亡命之徒,寻常捕快根本进不去。属下倒认识一个人,以前是黑风寨的小喽啰,后来因为跟王奎闹了矛盾,逃了出来,现在在县城里开了家铁匠铺。或许,他能帮忙。”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人可靠吗?”
“可靠,”赵武点头,语气肯定,“他家人都是被黑风寨的人杀的,对王奎恨之入骨。之前我查黑风寨的案子时,他给过我不少线索,从来没骗过我。”
“好,”沈辞当即决定,“你现在就去请他来县衙,我要亲自跟他谈谈。另外,你让人去准备些东西——绳索、迷药、还有几套黑风寨喽啰穿的衣服,越多越好。”
赵武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离去。沈辞则重新将铜符放回木盒,合上暗格,走到案前坐下,拿起笔,开始写一封书信。信是写给苏清鸢的,除了告知她青溪县的情况,还特意提到让老管家查知州府眼线时,多留意一个叫“林福”的杂役——此人是按察使三年前安插在知州府的人,之前沈辞在州城任职时,就察觉到他形迹可疑。
写完信,他将信折好,塞进一个竹筒里,叫来一个心腹捕快,叮嘱道:“你立刻骑马去州城,把这封信交给苏小姐,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别让人截了信。若是遇到按察使府的人盘查,就说你是去州城买药材的。”
捕快接过竹筒,郑重地点头:“大人放心,属下就算拼了命,也会把信送到苏小姐手里!”说罢,他转身就往外跑,很快就传来了马蹄声。
沈辞站在窗边,看着捕快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中稍稍安定。苏清鸢聪慧过人,有她在州城帮忙查探按察使的动向,他在青溪县也能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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