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知夏科技，办公区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光在走廊里晃。沈砚坐在监控室里，指尖划过祖父留下的内劲笔记，纸页边缘的磨损处还沾着点艾草的碎末——刚才练“裂石”时，不小心把艾草水洒在了上面。怀里的玉佩温温的，像块贴肤的暖玉，这是他练完第五遍“裂石”后才慢慢冷却下来的，掌心残留的绿光虽淡，却让他明显感觉到内劲比之前更稳了。
监控屏幕突然闪了一下，西门走廊的画面里，一道黑影贴着墙根掠过。沈砚立刻坐直身体，放大画面——是个穿深色夹克的男人，戴鸭舌帽，手里拎着个帆布包，脚步轻得几乎没声音，显然是刻意避开了红外报警器的范围。
“又是老鬼的人？”沈砚摸向抽屉里的短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晚那两个假扮保安的人被警察带走后，他就没敢放松，现在看来，老鬼是铁了心要在初七前搞事，要么抢硬盘，要么就是想提前摸清他的底细。
男人在仓库门口停了下来，没撬锁，反而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黑色盒子，贴在仓库门的缝隙上。沈砚眯起眼，认出那是信号干扰器——之前在警局见过，能屏蔽周围的电子设备，包括监控和报警器。
“想断我后路？”沈砚悄悄摸出手机，调至静音，给温知夏发了条短信：“西门走廊有可疑人员，带信号干扰器，速联系便衣警察。”他没敢打电话，怕声音惊动对方，只能靠之前约定的短信暗号传递消息。
男人调试完干扰器，果然，监控屏幕上的仓库画面开始出现雪花，红外报警器的指示灯也暗了下去。他从包里掏出撬锁工具，刚要插入锁孔，沈砚突然推开门，短棍指着他的后背：“别动！警察已经在楼下了，你跑不掉了！”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帆布包朝沈砚脸上砸来。沈砚侧身躲开，包里面的螺丝刀、钳子撒了一地，他趁机挥棍，打在男人的手腕上，“哐当”一声，撬锁工具掉在地上。
“你是谁？老鬼在哪？”沈砚步步紧逼，短棍始终对着男人的胸口。他注意到男人的夹克袖口有个小小的破洞，露出里面的纹身——是个“鬼”字，和之前警察描述的老鬼手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男人没说话，突然弯腰去捡地上的螺丝刀，沈砚早有防备，一脚踩住他的手背，疼得男人龇牙咧嘴。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便衣警察赶来了，两下就把男人按在地上，反手铐住了手腕。
“沈先生，多亏你及时发消息。”带头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是老鬼的得力手下，叫‘瘦猴’，之前参与过赵天雄的矿脉走私，我们找他很久了。”
瘦猴被押走时，突然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沈砚：“老鬼说了，初七青山矿场，定要你和沈氏的破传承一起埋在里面！”
沈砚握紧拳头，心里的警惕更重了——老鬼不仅知道他要去青山矿场，还知道“沈氏传承”，显然是把他的底细摸得透透的，甚至可能比他自己还清楚矿场里的秘密。
温知夏赶来时，警察刚把瘦猴押上警车。她看着地上散落的工具，脸色有点白：“还好你没事，要是你被他们伤到，我……”
“我没事。”沈砚捡起地上的信号干扰器，递给温知夏，“这东西留着当证据，说不定能查出老鬼的窝点。对了，瘦猴说初七矿场有埋伏，咱们得提前做准备。”
两人回到监控室，温知夏调出青山矿场的卫星地图，指着入口处的一片树林：“我朋友查到，这片树林里有很多废弃的矿洞，老鬼很可能把人藏在里面，等你一到就围上来。我们可以提前让警察在树林里布控，堵住他们的退路。”
沈砚点点头，摸出怀里的矿场地图，指着标记“沉砂阵”的位置：“王爷爷说，沉砂阵的机关需要玉佩才能破解，老鬼没有玉佩，肯定过不了阵，所以他的埋伏应该在阵外，也就是入口到阵眼这段路。我们只要守住这段路，就能减少不少麻烦。”
聊到凌晨三点，外面的天开始泛白，温知夏才回去休息。沈砚没再练“裂石”，而是拿着祖父的笔记，翻到“沉砂心灯”那一页——笔记里只写了“心灯能破戾气，引传承现世”，却没说心灯的具体样子和位置，这让他心里有点没底。
早上换班时，沈砚特意绕去王爷爷家。老人正在院子里晒艾草，看到他，连忙递来个用艾草编的小香囊：“这香囊里加了朱砂和沉砂矿的粉末，戴在身上能屏蔽戾气，矿场里的阴气重，你带着能少受点影响。”
“王爷爷，您知道沉砂心灯长什么样吗？”沈砚接过香囊，挂在脖子上，艾草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矿粉味，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王爷爷蹲下身，从柜子里翻出个旧木盒，打开来，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捧着个琉璃灯，灯芯泛着淡淡的绿光，灯座上刻着沈氏的族徽。“这是你祖父年轻时的照片，手里拿的就是沉砂心灯。听说心灯的灯芯是用沉砂矿的粉末做的，不用点燃就能发光，遇到戾气会变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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