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上石台，脱离冰冷的河水，皆是精疲力尽，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石台干燥，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通道深处传来的光亮稳定而柔和，不似火光，倒像是某种会发光的矿石。
凌薇薇稍稍缓过气，立刻看向苏清月，见她嘴唇冻得发紫，浑身湿透，心疼不已。她挣扎着坐起身，脱下自己湿重的外袍，拧干水分，然后不由分说地披在苏清月身上，将她紧紧裹住。
“陛下，不可……”苏清月想拒绝，她看到凌薇薇自己也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在寒冷中微微发抖。
“别动！”凌薇薇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双手隔着湿透的衣料，用力摩挲着她的手臂和后背，试图为她带来一丝暖意，“朕身体比你好，扛得住。”
苏清月看着她被冻得发白的脸和那双写满担忧执拗的眼睛，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一股巨大的暖流，比任何炭火都更有效地驱散了她身体的冰冷，熨帖着她几乎要冻僵的心脏。她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向凌薇薇靠紧了些，汲取着那点有限的温暖。
两人依偎在石台上，听着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在这绝境中彼此唯一的依靠感，让某种情感无声地发酵、滋长。
休息了片刻，体力稍有恢复。
“我们必须继续往前走。”苏清月看向那发出光亮的通道，“这里绝非善地，停留越久越危险。”
凌薇薇点头，扶着她站起身。湿透的衣物黏在身上，又冷又重，但她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未知的光亮深处。
潜龙渊的秘密，似乎才刚刚揭开一角。而她们，已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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