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
当苏昌河(雷古勒斯)带着克利切,以一种近乎蛮横的空间扭曲方式直接出现在昏暗、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的门厅时,这座沉睡百年的古老宅邸似乎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压抑气息,混合着家养小精灵清洁用的刺鼻魔法药剂,以及久远岁月沉淀下的木质腐朽味,像是一块被时间遗忘的裹尸布,死死缠绕着每一寸角落。
墙上那一排玻璃罩里的家养小精灵头颅标本,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射出狰狞的阴影,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布莱克家族的冷酷。
属于雷古勒斯的记忆翻涌着,带着对这个地方的复杂情感——童年时被先祖肖像训斥的敬畏,少年时被母亲沃尔布加严苛管教的束缚,以及目睹哥哥西里斯被除名时的窒息感。
但这些情感在苏昌河的灵魂深处,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站在门厅中央,如同一位巡视领地的君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尘埃,没有丝毫对“家”的眷恋,只有对这腐朽巢穴的审视。
“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激动得声音发颤,枯瘦的手指紧紧抱着那个假挂坠盒,指节泛白,
“您回来了!女主人一定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苏昌河(雷古勒斯)的目光,已经穿透昏暗的门厅,落在了尽头那幅巨大的、蒙着厚重天鹅绒帷幔的肖像画上。
帷幔微微抖动着,像是里面的“人”早已感知到他的归来,正焦躁地等待着宣泄怒火。
他迈开脚步,黑色的袍角扫过积灰的地板,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没有像记忆中的雷古勒斯那样带着恭敬与畏惧,而是径直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猛地扯下了那层厚重的帷幔。
“哗啦——”
灰尘簌簌落下,在烛光中扬起一片迷蒙的雾霭。
肖像画里,沃尔布加·布莱克穿着一身镶着银线的黑色天鹅绒长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紧贴着苍白的头皮,脸上刻满了刻薄与疯狂交织的纹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正死死地“瞪”着他。
“雷古勒斯!”
画像发出尖锐的、带着回音的嘶吼,声音刺破了门厅的寂静,
“你去了哪里?看看你这副狼狈模样!你的仪容呢?布莱克家族的体面被你丢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和你那个混账哥哥西里斯鬼混在一起——”
苏昌河(雷古勒斯)平静地打断了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冰锥般将画像的尖叫硬生生压了下去:
“安静。”
沃尔布加的画像猛地僵住,画中的表情凝固在疯狂的咒骂中。
她从未被自己温顺的小儿子如此打断过,更从未见过他这般漠然的眼神。
苏昌河(雷古勒斯)没有理会她的错愕,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她疯狂而偏执的眼睛,如同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家族体面?”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靠一幅被困在画框里的幽灵尖叫来维持?”
“你……你说什么?!”沃尔布加的画像气得浑身发抖,画中的裙摆剧烈晃动,连带着画框都发出了细微的震颤,“你竟敢如此亵渎家族!我是你的母亲!你必须对我保持敬畏!”
“布莱克家族的体面,”
苏昌河(雷古勒斯)向前一步,逼近画像,那双属于雷古勒斯的灰蓝色眼睛,此刻却深邃得如同蕴藏着风暴的寒潭,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暗河之主的冰冷煞气弥漫开来——那并非魔法能量,
而是历经无数杀伐沉淀下的死亡气息,比任何黑魔法都更令人心悸,“从现在起,由我来定义。”
画像中的沃尔布加,那到了嘴边的咒骂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儿子那双陌生的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听话的次子。
那眼神里没有敬畏,没有孺慕,只有纯粹的冷漠与掌控欲,像是在看一个随时可以被碾碎的障碍。
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恐惧顺着画框蔓延开来,让她浑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惊恐地“瞪”着他。
苏昌河(雷古勒斯)不再看她,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克利切吩咐道:
“清理出我的卧室和书房,用最快的速度。”
他的目光扫过门厅里那些落满灰尘的家具,
“还有这里,所有积灰的地方都要打扫干净,那些没用的破烂——”
他指了指墙上的小精灵头颅标本,“处理掉。”
“处…处理掉?”克利切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忙磕头,“少爷!那些是布莱克家族的传承!是先祖们留下的……”
“我不需要这些腐朽的传承。”
苏昌河(雷古勒斯)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现在,执行命令。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包括这幅画像——不得靠近我的书房和卧室。”
“是!是的!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立刻去办!”克利切不敢再有丝毫反驳,猛地一鞠躬,脑袋几乎碰到地板,然后抱着假挂坠盒,踉跄着跑去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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