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织造厂的院子里就响起了簌簌的绣花声。秋凝玉坐在靠窗的位置,显得好无聊
她偷偷摸了摸腰间的铜铃——这是济公给的,说遇险要时摇动,他自会知晓。
“凝玉姑娘,发什么愣呢?”管事嬷嬷走过来,手里拿着件明黄色的锦袍,“这是要给太子殿下绣的披风,上面的金龙得用金线,绣得活灵活现才行,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秋凝玉心里一动——太子赵建国?济公特意让她留意的人。她接过锦袍,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忽然瞥见袍角绣着半个残缺的云纹,针脚歪歪扭扭,不像是老手绣的。
“这云纹……”她试探着问。
管事嬷嬷叹了口气:“前几日绣这披风的绣女,不知怎的就失踪了,这半截子活只能交给你们这些新人。说起来,这宫里最近邪门得很,不光是绣女,连侍卫都丢了好几个。”
与此同时,东宫寝殿内,赵建国正坐在铜镜前,由秋凝霜为他梳理头发。铜镜里的少年面色苍白,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躁动。
“凝霜,”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昨天夜里,我又做噩梦了。”
秋凝霜的手顿了顿,梳子划过他的发丝,力道不自觉重了些:“殿下又梦见什么了?”
“梦见好多黑色的影子,在啃食人的骨头。”赵建国的声音发颤,却带着种诡异的兴奋,“他们说,要想坐稳太子之位,就得把挡路的人都变成骨头。”
秋凝霜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却看见铜镜里的赵建国正对着她冷笑,眼底绿光一闪而逝。
“你怕了?”他转过身,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蹙眉,“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帮我做事,你才能得到想要的。”
那股熟悉的甜香又飘了过来,秋凝霜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手心的黑痕发烫,心底的贪念像野草般疯长:“没……没忘。”
“那就好。”赵建国松开手,拿起桌上的玉佩,“去把这个交给织造术的绣女,让她把玉佩上的纹样绣在我的披风上。。”
秋凝霜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上冰凉的鳞片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却还是强忍着应道:“是。”
她转身走出寝殿,刚到走廊,就撞见了前来打听消息的陈亮。他穿着身侍卫的衣服,正与广明低声交谈,看见秋凝霜,两人都顿了顿。
“秋姑娘。”陈亮颔首示意,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太子殿下近来可好?”
秋凝霜的心猛地一跳,手心的黑痕像被火烧般疼,她避开陈亮的视线,匆匆道:“殿下很好,不劳挂心。”说罢,几乎是逃也似的往织造属走去。
陈亮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广明,这位秋姑娘是何时在东宫当差的?我怎么觉得她身上……有点不对劲。”
广明叹了口气:“她是救了太子的民女,皇上恩典留她在东宫伺候。说起来,她最近是有些奇怪,总是神神叨叨的,动不动就走神好像有心事。”
与此同时,秋凝霜步履匆匆地走到织造属,召来管事姑姑,将太子给她的衣服和玉佩递过去,让她找人照着玉佩的式样做一件衣服。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她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了秋凝玉,心中不由得一慌,暗自思忖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万一被她发现我在这里,以后肯定会威胁到我的地位。真是对不起我的好妹妹啊!”随后,她塞给管事姑姑一包银子,压低声音对她说:“看到那个女子了吗?以后我不想在这宫里再看到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且看那管事姑姑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好的,多谢秋姑娘。此事定当处理得妥妥当当,日后断不会让她有碍秋姑娘的颜面,还望秋姑娘日后多多提携。”
与此同时,愁凝玉尚不知自己就这样与姐姐擦肩而过,便如此回到了房间。蓦地,一阵阴森森的黑风骤然刮起,犹如恶魔的咆哮。无数银色的蛛丝如箭雨般破窗而入,须臾间便将整个绣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蛛丝中钻了出来,她的脸上爬满了细密的鳞片,恰似一条狰狞的毒蛇,正是之前逃走的蛇精小青!
“小妹妹,好久不见啊。”小青的舌头分叉,如毒蛇吐信般舔了舔嘴角,“真没想到你竟然混入了皇宫,如此甚好,正好将你的心挖出来,给补补身子!”
秋凝玉眼疾手快,抓起绣花针,如闪电般反手刺向小青的眼睛,同时摇动了腰间的铜铃。“叮铃铃”的铃声清脆悦耳,仿佛能够穿透蛛丝,直抵云霄。
“就凭你?”小青冷笑,尾巴一甩,将绣架扫得粉碎。绸缎飞舞中,她的指甲变得尖利如刀,直扑秋凝玉的胸口。
秋凝玉侧身躲过,指尖的银针忽然想起济公教的口诀,她将灵力灌注在针尖,银针如流星般射出,正中小青的肩膀。小青痛得嘶鸣,黑气从伤口涌出,竟将银针腐蚀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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