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棚的日子如同地狱。饥饿、伤痛、尸毒侵蚀、以及周围死亡的气息,不断折磨着陈苟的神经。对精血的渴望,如同毒蛇噬心,越来越难以压制。
那只灰毛老鼠,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活物”。它机警地在草棚角落活动,啃食着矿工们掉落的食物残渣和…某些不可名状之物。每一次看到它,陈苟喉咙都忍不住滚动,獠牙在口腔中不受控制地微微伸长,又被他强行压下。
‘不…不能…’ 理智在挣扎。吸食鼠血?这对曾经的银尸(哪怕是跌落)而言,是何等的屈辱!而且鼠血肮脏,蕴含的灵气和生命精华微乎其微,还可能携带疫病!
但身体的本能却疯狂叫嚣!再没有精血补充,他的伤势恢复将停滞,尸毒会加速侵蚀,甚至可能彻底失控,暴露身份!
一天夜里,重伤加上尸毒爆发,陈苟感觉身体冰冷僵硬,意识都有些模糊。那只灰毛老鼠似乎觉得这个角落的“尸体”很安全,竟然大胆地爬到了他身边,伸出鼻子嗅了嗅。
就是现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最后的尊严!陈苟眼中绿芒爆闪,快如闪电般出手!古铜色的手指精准地捏住了老鼠的脖子!
“吱——!” 老鼠发出短促的尖叫。
陈苟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嘴,尖锐的獠牙刺入老鼠的颈动脉!温热的、带着浓重腥臊味的血液涌入喉咙!
味道极其糟糕!如同吞咽腐臭的泥浆!蕴含的生命精气更是微弱得可怜!但就是这一点点微弱的热流,如同甘霖般暂时缓解了那蚀骨的饥渴和身体的冰冷僵硬!尸毒的躁动也平息了一丝!
陈苟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贪婪地吮吸着,直到老鼠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他随手将鼠尸丢开,靠在冰冷的草棚壁上,剧烈喘息(伪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屈辱、恶心,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幽深。必须尽快进入那条阴脉支流!
几天后,陈苟“勉强”恢复,被赶回矿坑干活。他表现得更加“虚弱”和“顺从”,麻痹监工。同时,他利用铜尸对岩石的微妙感应,在挖矿时不动声色地拓宽那条通往阴脉支流的裂缝。
终于,在一个监工巡查松懈的深夜,陈苟成功潜入了裂缝深处。
这里空间狭窄,阴寒刺骨。一条手指粗细、散发着幽幽蓝光的**阴髓玉脉**镶嵌在岩壁中!精纯无比的阴寒之气正是由此散发!虽然量不大,但品质极高!更惊喜的是,在玉脉旁边,还凝结着几滴如同黑珍珠般的**地阴灵髓**!这是阴气精华所凝,对僵尸是大补之物!
陈苟心中狂喜!他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铜尸功法!如同长鲸吸水般,疯狂吞噬着阴髓玉脉散发的精纯阴气!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滴珍贵的地阴灵髓吸入体内!
精纯阴气如同冰泉,冲刷着体内的尸毒和暗伤,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地阴灵髓更是化作磅礴的阴属性能量,迅速补充着他枯竭的尸气本源!
铜尸的境界在快速稳固、提升!伤势加速愈合!尸毒被暂时压制下去!更重要的是,当他引导一丝精纯阴气注入怀中沉寂的老铁刀身时,那布满裂痕的刀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但陈苟清晰地感应到了!
“老铁?!” 陈苟心中一震,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他立刻将大部分吸收的阴气,源源不断地注入老铁刀身!
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意念波动,艰难地从刀身深处传来,带着熟悉的、虚弱到极点的福建腔:
“女…内…粑粑…陈苟…你个扑街…还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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