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岩矿场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陈苟如同行尸走肉。白天在监工的皮鞭和辱骂下挥汗如雨,拼命挖矿,却总因“效率不足”被克扣工钱,只能换取勉强果腹的劣质食物和一点点压制尸毒的牲畜血(腥臭难闻,效果极差)。晚上则被派去守尸坑,与石皮鬼和尸体为伴,偷偷吸收那点可怜的阴气死气。
他的“英俊”皮囊在矿场的折磨下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粗糙、沾满煤灰,只有那双偶尔闪过绿芒的眼睛,依旧深邃。怀中的老铁,依旧沉寂。
直到这天夜里,他在尸坑最深处,循着一股微弱的阴气流动,发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通往矿脉更深处的裂缝。裂缝深处,传来一股虽然微弱却精纯得多的**阴寒之气**!似乎连接着某条小型阴脉的支流!
希望!陈苟眼中绿芒大盛!
从此,守尸坑成了他最大的“福利”。他利用铜尸对阴气的敏锐感知,避开巡逻,每晚悄悄潜入裂缝深处,贪婪地吸收那精纯的阴气!虽然量不大,但胜在精纯,对他的伤势恢复和压制尸毒有着显着效果!他甚至能分出一丝微弱的阴气,尝试温养沉寂的老铁刀身。
他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虽然依旧苍白,但不再是濒死的虚弱。挖矿时,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哟?小白脸,最近气色不错啊?尸坑的风水养人?” 刀疤监工发现了他的变化,狐疑地打量着他,眼神不善。
陈苟心中一凛,低下头:“可…可能是…习惯了…”
“哼!少给老子耍花样!” 刀疤监工一脚踹翻陈苟刚装满的矿篓,黑铁矿撒了一地,“今天这筐,杂质太多!扣你一半工钱!”
又是克扣!陈苟看着散落的矿石,眼中戾气一闪而逝,但被他强行压下。不能暴露!他默默地重新捡起矿石。
然而,贪婪的监工并不打算放过他。几天后,当陈苟再次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克扣工钱时,他忍不住争辩了一句:“大人…这矿…没问题…”
“还敢顶嘴?!” 刀疤监工勃然大怒!他早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觉得他藏着秘密。筑基后期的灵力爆发,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陈苟的胸口!这一拳,足以打死一头牛!他要给这个“不识相”的矿工一个深刻的教训!
砰!
沉闷的响声在矿坑中回荡!
陈苟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他喷出一口鲜血(刻意逼出的),胸口传来剧痛(刻意没有完全防御)!铜尸的防御让他不至于重伤,但必须伪装!
“嗬…嗬…” 他蜷缩在地,剧烈咳嗽,脸色惨白如金纸,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废物!装死?” 刀疤监工狞笑着上前,还想补上几脚。
“王监工!差不多行了!” 旁边一个老矿工看不下去了,“再打真打死了!矿上最近缺人厉害,死了还得埋!”
刀疤监工这才悻悻地收脚,啐了一口:“算你走运!今天滚去‘病号棚’待着!没工钱!饭也别想吃了!”
所谓的病号棚,就是矿场角落一个漏风的破草棚,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等死的矿工,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和绝望。
陈苟被丢进草棚最阴暗的角落。他蜷缩着身体,怀中紧紧抱着老铁。胸口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冰冷杀意。
夜深人静。当其他病号在痛苦呻吟中睡去(或死去),陈苟悄然睁眼,绿芒闪烁。他运转功法,吸收着草棚里弥漫的微弱死气(来自将死之人)和矿场游离的阴气,修复着伪装出来的伤势。
他看着棚外刀疤监工隐约晃动的身影,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工钱…饭…还有这一拳…’ 他在心中默念,‘都会…百倍…奉还!’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更多力量,找到机会潜入那条阴脉支流!同时,他需要一种能快速补充精血、又不引人注目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了草棚角落里,一只正在啃食腐烂食物的灰毛老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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