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琅,慎独慎众,我们第一次交手,就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你还是老样子,永远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和他们都可以结婚。只是麻烦你以后提起他的时候,能改一改你语气里对他的理所当然、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吗?你考虑考虑他的感受,沈文琅,行吗?”
“我……”沈文琅语塞,郑与山的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他从未认真审视过的区域。
“他刚才的样子,我不想再描述第二遍。”郑与山的声音冷了下去,“既然你看了监控,那就自己好好看吧。我只能告诉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那样失控过。”
沈文琅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看第二遍,那个永远冷静自持、连辞职都做得干脆利落的高途,因为他几句混账话,崩溃至此。
“他在哪儿?”沈文琅的话音里带着乞求,“郑与山,告诉我,我必须见他,我必须跟他解释清楚!”
“解释?”郑与山的声音里带着近乎残忍的平静,“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为了一个Omega,精心地帮他设局,精心地为了他想得到的情人,然后不惜引自己入瓮?沈文琅,你一个以讨厌Omega着称江沪的人,你觉得现在解释,还有用吗?你在这出闹剧里面,无论演主角还是演配角,只要有戏份,是都算数的。何况,深情男二是我的人设,不是你的。”
郑与山顿了顿,“他现在不需要你的解释,他需要的是安静。我带他出去散散心。至于他愿不愿意听你解释,什么时候愿意听,由他自己决定。”
“郑与山!”沈文琅低吼出声,焦急一时展露无遗,“你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告诉我你们在哪里!”
“权利?”郑与山的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压,“沈文琅,清醒一点!在他最恐惧、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这不是权利,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算,那么这份权利,是你亲手放弃,拱手让给我的。”
“……”
“他现在睡着了。”郑与山的声音放缓了些,似乎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在车上,睡得很不安稳。我不想吵醒他,也请你,有点成年人的体面,不要再打扰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沈文琅所有的怒火、焦躁和辩解,都被“他睡着了”这几个字轻轻堵了回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凉和无力感。
他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连当面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他爱的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车上,疲惫地睡着了。
最终,郑与山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最后的告诫,“文琅,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吧。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沈文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他愿意……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郑与山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道,“我会转达。至于他打不打,是他的自由。”
通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沈文琅被前所未有的落寞和恐慌彻底吞噬。
他失去了高途的踪迹,更失去了过问的立场。
郑与山的话,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了他所有的傲慢与疏忽。
这次,他好像真的——
被花咏,给阴了。
这次,他好像真的——
把高途,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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