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季驯在黄河工程上遇到的麻烦,如同一记警钟,敲在张煜龙的心头。这绝非简单的民夫骚乱,背后必然有人煽风点火,意图阻挠查账,甚至将潘季驯赶走。这进一步印证了张煜龙的判断——黄河工程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牵扯的利益集团能量巨大。
他立刻下旨,严厉申饬地方官员弹压不力,并加派一队精锐京营官兵,由牟斌的心腹带队,火速赶往工地,协助潘季驯维持秩序,并赋予潘季驯临机专断之权,对煽动闹事者,可就地正法!同时,他密令潘季驯,骚乱平息后,立刻将查到的核心账目证据,派可靠之人秘密送回京城。
处理完这桩紧急政务,张煜龙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等级倒退的后遗症依旧明显。他强打精神,将注意力转回后宫。沈羽洁身上的谜团,是眼下获取积分、扭转局面的关键突破口。
他并未急于再次逼问沈羽洁,而是采取了更温和的策略。他每日都会抽空去蕙草宫探望,有时只是坐坐,问询她的病情,有时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或宫外的点心,与她闲聊些轻松的话题,绝口不提银簪和西南之事。邵芸、杨凯雯等人也常来陪伴,蕙草宫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沈羽洁的身体在精心照料下逐渐康复,气色好了许多。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张煜龙的善意和耐心,眼神中的戒备和惶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依赖和感激。偶尔,张煜龙会看似无意地提起一些关于西南的风土人情,沈羽洁虽然依旧避重就轻,但不再像最初那样慌乱,有时甚至会轻声附和一两句。
时机正在成熟。
这日午后,张煜龙来到蕙草宫时,发现沈羽洁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枚小小的、样式古朴的玉佩,怔怔出神,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张煜龙挥手屏退宫人,轻轻走到她身边。
沈羽洁察觉到他的到来,连忙将玉佩收起,擦拭眼角,起身欲行礼。
“不必多礼。”张煜龙按住她的肩膀,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羽洁,可是想家了?”
沈羽洁低下头,沉默片刻,才轻声道:“臣妾……只是想起了弟弟。他身子弱,不知现在如何了。”
张煜龙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牵挂家人。你入宫,也是为了他们能过得好些。朕已命人暗中照拂你家中,你弟弟的病,也派了太医去诊治,你无需太过忧心。”
沈羽洁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感激:“陛下!您……您说的是真的?”
“君无戏言。”张煜龙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低沉,“但是羽洁,你要明白,这深宫之中,危机四伏。有人想害林林,也有人可能想利用你。你若有事瞒着朕,朕如何能护你周全?又如何能确保你家中平安?”
他拿出那枚银蝴蝶发簪,放在桌上:“这枚发簪,你真的不认识吗?它与西南有关,而你母亲,也来自西南。羽洁,告诉朕,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隐瞒什么?朕向你保证,无论是什么,朕都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和你家人受到伤害。”
张煜龙的语气诚恳而坚定,目光直视着沈羽洁的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沈羽洁看着那枚发簪,又看看张煜龙,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再逃避。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哽咽道:“陛下……臣妾……臣妾不是有意隐瞒……这枚玉佩,和那发簪……是一对的。是……是臣妾母亲留下的信物。”
她终于开口,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个埋藏心底的秘密。
原来,沈羽洁的母亲沈柳氏,并非普通民女,而是西南某个已覆灭的小土司的旁支后裔。当年土司内乱,家族败落,她母亲才流落中原。那枚银簪和玉佩,是家族信物,据说与一个关于西南某处隐秘矿藏的秘密有关。母亲临终前,将玉佩交给她,嘱咐她务必保管好,并告诫她,绝不可泄露身世,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入宫前,曾有一支西南来的商队找到她家,出示了同样的银簪,询问玉佩下落,并暗示可以给她家一大笔钱。沈羽洁记着母亲的告诫,矢口否认。但她心中一直不安,担心那些人会找到宫里来。那日在太后花宴上看到柳炂旖手中的银簪,她惊恐万分,以为是那些人找来了,所以才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是怕连累家人,也怕给自己招来祸事。
“臣妾真的不知道那银簪为何会在柳炂旖手中……臣妾只是害怕……”沈羽洁泣不成声。
真相大白!一切疑惑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沈羽洁的异常,并非因为她参与阴谋,而是因为她身怀秘密,害怕被卷入其中!她的勇敢,或许也源于内心深处想要保护家人、保护同伴的责任感。
张煜龙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充满了对沈羽洁的心疼。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他将沈羽洁轻轻拥入怀中,安抚道:“别怕,都过去了。有朕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的家人。那个秘密,朕会帮你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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