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洁被冷水泼透,虽经太医诊治,灌下驱寒汤药,但终究是伤了元气,当夜便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张煜龙放心不下,将批阅奏折的地点都挪到了沈羽洁所居的“蕙草宫”偏殿,以便随时照看。
蕙草宫内药香弥漫,烛火摇曳。沈羽洁躺在床榻上,脸颊因高热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蹙,似乎陷入了极不安的梦境。张煜龙坐在榻边,用浸湿的温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若非为了保护毛林林,这个一向安静怯懦的女孩,怎会遭受这般苦楚。
“冷……好冷……”沈羽洁在梦中无意识地呻吟着,身体微微发抖。
张煜龙连忙替她掖好被角,握住她滚烫的手,低声道:“别怕,朕在这里。”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沈羽洁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张煜龙凝视着她苍白却依旧清丽的容颜,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穿越以来,他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应对朝政、稳固权力以及和邵芸、杨凯雯、段钰、毛林林这些性格更鲜明或关系更密切的“同学”身上,对于沈羽洁,他更多的是将其视为需要保护的、安静柔弱的存在,并未过多深入了解。
然而,今日她那奋不顾身的一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那份勇气,绝非常人能有。
夜深人静,值守的宫女靠在门边打盹。张煜龙毫无睡意,他唤出系统界面,看着Lv.2(118/200)的经验条和刺眼的-150积分债务,眉头紧锁。偿还债务的压力越来越大,常规的临幸和处理政务获取经验的速度太慢了。他必须找到更快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商城。那些灰色的、需要高额积分或更高权限的物品暂时不用想。他的视线在有限的几个可兑换项上扫过。【高产土豆种子】已经种下,需要时间;【简易水泥制法】或【基础外伤处理手册】对眼下困境帮助不大……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之前并未太过留意的项目上:【初级幸运光环(一次性)】。
【初级幸运光环(一次性):使用后,在接下来24小时内,小幅提升宿主的运气,使其在特定事件中获得更有利的结果或发现平时不易察觉的线索。效果随机,对重大命运转折无效。兑换需消耗:系统积分80点。】
幸运光环?张煜龙心中一动。虽然描述模糊,效果随机,但“发现平时不易察觉的线索”这一点,对他目前调查幕后黑手、寻找破局关键的处境,或许能有奇效!而且只需要80积分,如果他能在债务到期前赚到足够的积分,兑换这个试试,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80积分也不是小数目,他现在是负资产。如何才能快速赚取积分?系统提示过,完成重大事件、破解关键谜题、达成特殊成就等,都有可能获得积分奖励,但可遇不可求。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床榻上的沈羽洁忽然又不安地动了一下,呓语声变得清晰了些:“……娘……别走……羽洁会听话……会保护好……弟弟……”
弟弟?张煜龙一愣。沈羽洁在现实世界是独生女,哪来的弟弟?难道是这个世界的身份带来的记忆?他想起之前调查毛林林时,似乎忽略了沈羽洁在这个世界的背景。他立刻低声唤来冯保,命他即刻去调阅沈羽洁(在这个世界名为沈氏)入宫前的所有档案,尤其是其家世背景。
冯保领命而去。张煜龙重新坐回榻边,看着沈羽洁,心中疑窦丛生。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身上似乎也藏着秘密。她的勇敢,是否与这“弟弟”有关?
后半夜,沈羽洁的高烧终于渐渐退去,陷入了安稳的沉睡。张煜龙也疲惫不堪,靠在榻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天已微亮,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被披上了一件外袍。而沈羽洁已经醒了,正靠在枕头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正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醒来,连忙垂下眼帘,轻声道:“陛下……您怎么在这里……臣妾失仪了。”
“你感觉如何?”张煜龙关切地问道,忽略了她细微的羞怯。
“谢陛下关心,臣妾好多了。”沈羽洁的声音依旧柔弱,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这时,冯保回来了,带来了沈羽洁的档案。张煜龙走到外间,仔细翻阅。档案记载,沈羽洁在这个世界的父亲是一名早逝的州县小官,家道中落。她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体弱多病,家中生计艰难,主要靠族中接济和母亲做些女红维持。她入宫,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那笔不菲的“安家费”和日后可能对家族的照拂。
档案很简短,看不出太多特别。但张煜龙却敏锐地注意到,在“亲属关系”一栏的备注中,有一行小字:“其母沈柳氏,原籍西南潞西府。”
西南!又是西南!
张煜龙的心猛地一跳!沈羽洁的母亲,竟然来自西南!这与之前那支神秘的西南商队、那枚作为信物的银簪,难道又有某种关联?沈羽洁的异常勇敢,她对“弟弟”的牵挂,是否也与此有关?她是否知道些什么?或者,她本身也卷入了某些她无法掌控的事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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