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哪里?”
“不知道确切位置。”紫衣男人回答得很干脆,“‘门’不是固定存在的。它只会在特定条件下,在‘环’、‘镜’、‘钥匙’三者产生共鸣时,于现实与幽冥的缝隙中短暂显现。”
他指向林晓玥:“你现在,勉强算是半个‘钥匙’了。我们需要一个能量足够强大、足够混乱的地方,来尝试‘呼唤’那扇门。”
“哪里?”
“——‘幽冥井’的一个次级投影节点。”紫衣男人吐出这个名字,“城北,废弃的‘通灵电台’遗址。那里是过去民间术士尝试沟通阴阳的乱来之地,积累了海量的杂乱愿力和驳杂阴气,后来被‘井’的力量渗透,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能量漩涡。地府一直想净化那里,但难度太大,成了个三不管地带。”
通灵电台遗址……林晓玥有印象,那是城里着名的灵异地点,传闻极多。
“在那里,借助混乱的能量场,用你现在的状态全力激发‘环’和‘镜’的力量,或许……能让我们看到那扇‘门’的影子。”紫衣男人看着她,“当然,更可能的结果是,你被那混乱的能量漩涡撕碎,或者提前引来‘井’的注视,死得连渣都不剩。”
“去不去?”他问,嘴角带着惯有的、看戏般的弧度。
林晓玥沉默着,抬起手,看着腕上的玉镯,又摸了摸怀中那冰凉的碎片。
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她抬起头,看向紫衣男人,死水般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点东西——那不是希望,而是某种更接近……决绝的东西。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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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通灵电台”遗址匍匐在城北工业区的边缘,像一座被时代吐出的金属残骸。锈蚀的铁塔歪斜着刺向灰蒙蒙的天空,主楼的水泥墙面剥落,露出里面扭曲的钢筋。这里的空气粘稠而沉重,并非单纯的死寂,而是充斥着成千上万种杂乱、微弱、却无比执拗的意念碎片——过去那些试图在此沟通阴阳的术士、灵媒、乃至普通人的祈愿、呼唤、咒骂、恐惧……所有这些未能达成所愿的执念,如同无法消散的电磁波,常年累月地淤积于此,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智错乱的能量沼泽。
而在这片混乱沼泽的最深处,林晓玥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流沙”——那是“幽冥井”力量渗透形成的漩涡,如同一个无形的漏斗,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包括光线和声音,让那片区域显得格外黑暗和寂静。
紫衣男人没有跟进来,他只在外围用某种手段暂时干扰了可能存在的零星监视,并留下了一句“自求多福”的“祝福”。
林晓玥独自飘入这片精神的坟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数张哭泣、呐喊、低语的嘴巴上,那些混乱的意念碎片像冰冷的蛆虫,试图钻进她的灵体,与她自身的混乱能量产生共鸣,诱使她迷失、同化。
她紧守着一丝由陶瓷碎片、玉镯、镜片、源痕和紫印强行粘合起来的清明,朝着那能量漩涡的中心艰难前行。
越靠近中心,周围的景象越发扭曲。空气中浮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穿着民国长衫的术士在虚空中画符,七八十年代抱着收音机的老人在侧耳倾听,甚至还有近年来的网红主播举着自拍杆在此地进行灵异直播的残影……它们如同卡带的录像,不断重复、交错、破碎。
最终,她抵达了漩涡的边缘。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限,界限之外是混乱的喧嚣,界限之内是绝对的死寂和黑暗。强大的吸力从黑暗中心传来,拉扯着她的灵体。
就是这里了。
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不存在的)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再用灵视去看,而是将全部的意识沉入体内那锅沸腾的能量大杂烩。
她不再试图去控制,去梳理,而是……去引导,去共鸣,去放大!
意念首先锁定手腕上的“幽仆之环”。她不再将其视为枷锁,而是想象它是某种古老仪式的核心部件,是锚定现实的坐标。玉镯温润的光芒被她强行催发,变得明亮而稳定,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孤灯。
接着,是怀中的“幽冥镜”碎片。她不再恐惧它的冰凉,而是将其视为窥探虚实的眼睛,是连接幽冥的桥梁。碎片的力量被激发,散发出冰冷的乌光,与玉镯的温润光芒形成诡异的对比却又相互依存。
然后,是眉心那融合了“源痕”和紫印的印记。她不再纠结于它的来历,而是将其视为自身存在的独特签名,是搅动命运之河的杠杆。印记灼热起来,混沌的光芒流淌而出,开始粗暴地搅动玉镯和镜片的力量。
最后,是她刚刚获得的、那块如同“定魂针”般的陶瓷碎片。她将其视为稳定这狂暴能量漩涡的基石,是承载一切的“底座”。陶瓷碎片微微发烫,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坚韧的波动。
四种……不,是五种性质迥异、本该互相冲突的力量,在这濒临崩溃的灵体框架内,被她以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强行拧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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