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起死就滚远点!”
紫衣男人丢下最后一句话,带着林晓玥,瞬间消失在深坑之中。
地府鬼差和“窃影者”们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深坑,又彼此警惕地对视着,最终都没敢再轻易上前。
深坑之下,并非泥土,而是一个被强行开辟出的、临时性的小型亚空间。
紫衣男人将林晓玥扔在地上,自己似乎也消耗巨大,气息有些不稳,那张俊美近妖的脸上第一次没了慵懒,只剩下阴沉和审视。
林晓玥瘫在地上,灵体几乎完全透明,连维持形体的力量都快没了。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紫衣男人。
“……那个婴儿……是不是我?”她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问道。
紫衣男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最终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你只是其中一个……‘早期测试品’。”他语气复杂,“‘环’和‘镜’的力量太过霸道,活体根本无法承受,哪怕只是初步绑定。当年的实验……失败了很多次。你是极少数活下来,并成功转入‘潜伏期’的。”
“所以……那场死亡……”
“一场精心设计的‘激活仪式’。”紫衣男人冷冷道,“让你的肉体‘死亡’,使你的灵体转化为更适合‘环’和‘镜’发挥的‘残魂’状态,同时顶替一个刚好合适的身份,投入城市这个巨大的‘培养皿’和‘观测场’。”
“为了……‘钥匙’?”
“为了很多。”紫衣男人目光深邃,“为了能量,为了观测,也为了……最终能有人,能真正承受‘环’与‘镜’的力量,找到并打开那扇‘门’。”
“门后……是什么?”
“不知道。”紫衣男人回答得异常干脆,“可能是解决‘井’吞噬一切的办法,可能是更大的灾难,也可能是……什么都没有。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地府那帮‘守墓人’想用填鸭式的方法延缓末日,‘窃影者’那帮疯子想不择手段打开门,而我……”
他顿了顿,看着林晓玥:“……我只是个不想跟着一起完蛋的……倒霉邻居。”
林晓玥沉默了。真相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和庞大。
她缓缓解下腰间那个一直随身携带、却几乎被遗忘的旧荷包——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颤抖着,从里面倒出了一张泛黄的、折叠着的纸。
那是一张她小时候无意识描摹的、涂鸦般的画。画上是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圆环,套着一块破碎的镜子,镜子中间,是一口井的简笔画。
她一直以为那是小孩子的胡乱想象。
现在她才看清,那圆环的纹路,与她手腕的玉镯一模一样。那破碎镜子的形状,与她怀中的碎片严丝合缝。那口井……
她抬起头,看向紫衣男人,眼中最后的光芒如同燃尽的灰烬。
“从一开始……就都注定好了,是吗?”
紫衣男人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林晓玥看着手中那幅幼稚的涂鸦,又看了看手腕上那圈温润却致命的玉镯。
然后,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
将那张涂鸦,一点一点地……
撕得粉碎。
纸屑如同苍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她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灵体的光芒彻底熄灭,仿佛变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告诉我。”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接下来,该去哪里。”
碎纸屑如同被惊扰的灰蛾,在亚空间凝滞的空气里打着旋,迟迟不落。林晓玥看着它们,灵体深处那口名为“自我”的井,已经干涸,连绝望都蒸发殆尽,只剩下绝对的、冰冷的虚空。
紫衣男人看着她撕碎那幅预示了一生的涂鸦,看着她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变成两潭死水。他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终于彻底敛去,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真实的疲惫。
“看来‘认知重构’的冲击比预想的大。”他低声自语,随即看向林晓玥,语气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解释。你这状态,倒是适合去下一个地方。”
他抬手,指尖萦绕的紫色光华不再慵懒,而是凝聚成一道锐利的、指向性的光束,直接射向亚空间的某个虚无点。那一点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显露出外界的景象——不再是古河道,而是城内一片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格外阴森的区域,林立着高大的、烟囱沉默的建筑群。
“城东,永息殡仪馆,地下三层,第七号遗体整容室。”紫衣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操作手册,“那里是‘秘境’项目早期的一个废弃处理点,也是……你‘生前’遗体名义上被火化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林晓玥空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那光幕中的景象。永息殡仪馆……又一个与死亡紧密相连的坐标。
“去那里做什么?”她的声音平板无波,仿佛在问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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