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殿内,朱婉清屏退左右,正在读书。
“娘娘,安亲王府派人送来几本医书,说是王爷寻来,供您研习药理之用。”秋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朱婉清心中一动:“拿进来。”
秋月捧着一个锦盒进来,轻轻放在案上。
朱婉清打开锦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本医书,看上去平平无奇。
她细细翻查,终于在最后一本的封皮夹层中,发现了一张薄薄的纸笺。
“西市柳巷,云墨斋,三日后申时。”
字迹苍劲有力,正是萧煜的笔迹。
朱婉清将纸笺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三日后,她以出宫探望外祖母为由,得了皇后许可,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云墨斋位于西市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门面不大,却透着几分雅致。
店内陈列着各式文房四宝,淡淡的墨香弥漫在空气中。
朱婉清身着寻常官家女子的服饰,在秋月的陪伴下走进店内。
掌柜的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见她们进来,忙上前招呼。
“这位夫人需要些什么?小店新进了一批徽墨,品质上乘。”
朱婉清不动声色地将玉符在掌中露出半面,掌柜的眼神微变,随即恢复如常。
“夫人里面请,有些珍品在后堂。”掌柜的躬身引路。
穿过一道帘幕,来到后堂。
这里布置得十分清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靠窗处设有一张茶桌。
萧煜早已等候在此。
今日他穿着一身深青色常服,少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气质。
“你来了。”他起身相迎,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朱婉清微微颔首:“王爷相邀,必有要事。”
二人落座,掌柜的奉上茶水后便悄然退下,守在门外。
“我审问了那几个细作,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萧煜压低声音,“他们承认,接头的官员曾无意中提及‘当年的旧案已经处理干净’。”
朱婉清心头一跳:“当年的旧案?可有更具体的描述?”
萧煜摇头:“细作也不清楚详情,只记得那官员说这话时神色颇为得意,似乎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他停顿了片刻,注视着朱婉清:“我联想到你一直在查的你母亲当年的病故,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许有关联。”
朱婉清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母亲去世时她还年幼,只记得母亲原本身体康健,却在短短数月内日渐衰弱,最终不治身亡。
前世她浑浑噩噩,从未怀疑过什么;今生重生后,她越发觉得母亲的死因可疑。
“王爷为何会联想到我母亲的事?”
萧煜从袖中取出一本陈旧的书册:“这是我派人暗中调查吏部尚书府时,从一个老仆那里得到的。这是二十多年前吏部尚书府的宾客记录。”
朱婉清接过书册,轻轻翻开。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辨认。
“你看这一页,”萧煜指向其中一条记录,“贞元十七年三月初五,朱府柳氏赴宴。”
朱婉清瞳孔微缩。
贞元十七年,正是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三月初五,距离母亲病倒只有半个月。
“这是...”
“这是你母亲生前最后一次出席宴会。”萧煜的声音低沉,“而那天,吏部尚书府也邀请了几位来自南疆的宾客。”
“南疆?”朱婉清心头一震。
她记得前世曾听说过,南疆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衰弱而死。
萧煜点头:“我怀疑,你母亲的死,或许与这些人有关。而当年负责接待这些南疆宾客的,正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当时的吏部侍郎,李崇明。”
茶香袅袅,后堂内一片寂静。
朱婉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如果母亲的死真的与李崇明有关,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何父亲对母亲的死因讳莫如深,为何柳姨娘能在母亲去世后迅速上位...
“这只是猜测,尚无确凿证据。”萧煜看她脸色苍白,轻声安慰。
朱婉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为何要帮我查这件事?”
萧煜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一则,我不愿见你始终被往事所困;二则,若李崇明真与南疆势力有所勾结,那便是危害江山社稷的大事,我身为亲王,责无旁贷。”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但朱婉清却能感受到其中未说出口的关切。
她垂下眼帘,掩去心中的波动。
“多谢王爷。”她轻声道,“那我们现在该从何查起?”
萧煜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令牌:“这是我王府的通行令。太医署的档案库中,保存着宫中及各大臣家中的重大病案记录。你精通医理,或许能从你母亲的病案中发现端倪。”
朱婉清接过令牌,心中感激。太医署的档案非一般人可以查阅,有了这枚令牌,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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