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阵子总没精神，晚上睡不着，还浑身燥热，我以为是上火，想让陈先生开两副药，可她总不愿意来……”
他说着，没注意到清欢悄悄往他身后躲了躲，脸颊已经红透了，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大妈的目光在清欢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看她攥着岁安衣角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却没直接回答，只是对着岁安摆了摆手：
“哦，上火啊……确实是‘上火’，但不是你说的那个‘上火’。”
岁安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不是那个上火？那是哪个上火啊？
大妈您说明白点，是不是得用别的药？”
他还想接着问，却被大妈笑着推了推胳膊，往门外引：
“你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哪懂这些？
你先去街口张婶那买点红糖来，老陈回来爱喝甜水，顺便给姑娘也买点糖糕，她看着脸色不好，吃点甜的能缓过来。”
“可我还没问清楚……”
岁安还想犟，却被大妈眼一瞪，直接推到了门外：
“让你去你就去！我跟姑娘说两句悄悄话，你在这儿杵着像什么样子？快去快回！”
话音刚落，“咔嗒”一声，木门就从里面关上了。
屋里的清欢见门关上，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她猜到大妈要跟她说什么了，刚才大妈那眼神，分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大妈把药杵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给她，语气温和得像自家长辈：
“坐吧，姑娘，别紧张。”
见清欢还是拘谨地站着，又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我跟老陈开了几十年医馆，你这情况，我见得多了，不是啥丢人的事。”
清欢这才慢慢坐下，声音低的快听不见了：
“大、大妈，我是不是……真的有啥病啊？”
“哪来的病？”
大妈笑了，拿起陶壶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你这是到了年纪，心里长了心思，身子自然就有了需求，不是普通的上火，是‘心里的火’。
你心里念着他，身子才会跟着燥，夜里才会睡不着。
这种事，旁人帮不了，只能他帮你。”
“他帮我？”
清欢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水洒出来一点，手上却没感觉，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羞赧和慌乱。
“可、可他是岁安啊……我们就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红了眼眶。
她怎么能跟岁安说这些？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心里这些念头？
大妈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语气更柔了：
“姑娘，我看那小伙子对你上心得很，只是年纪小，还没开窍，不懂你的心思……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传来岁安的脚步声打断，还带着他的喊声：
“大妈，我买了红糖和糖糕，能开门了吗？”
大妈无语的“哎呦”一声，她怎么就忘了，隔壁就是卖红糖跟糕点的。
清欢连忙擦干眼泪，把杯子放在桌上，紧张地站了起来。
大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别怕，慢慢来。
他要是问，你就先别说，等他自己琢磨透。”
说着，就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岁安就拎着红糖和糖糕走进来，还在追问：
“大妈，您刚才说不是那个上火，到底是啥啊？清欢的身子……”
“别问了别问了！”
大妈笑着打断他，把红糖收起来，又把糖糕递给清欢。
“你俩先回去，等老陈回来，我让他给你俩捎点安神的草药，喝了能睡好。
别的事，你俩自己慢慢琢磨，比喝药管用。”
岁安还想再问，却被清欢拉了拉衣角。
他回头一看，清欢红着脸，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问了。
岁安虽然满肚子疑惑，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跟大妈道了谢，扶着清欢往门外走。
走出医馆，阳光晒在身上，岁安还在琢磨大妈的话：
“不是那个上火……到底是哪个上火啊？
安神的草药管用吗？”
走到半路，岁安拿着药包走在前面，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满肚子的疑惑像没处倒的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问：
“你刚才跟大妈在屋里，她到底跟你说啥了？
怎么又成狂躁症了？我以前听村里老人说，狂躁症不是这样的啊……”
清欢跟在他身后，手指紧紧绞着布裙的衣角，心里慌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刚才在医馆外被他追问得急了，脑子一热才编出“狂躁症”的谎话，现在被他反复问，只能硬着头皮装得笃定，快步追上他：
“真的是狂躁症，大妈跟我说的，只是她没好意思跟你细说。
她说我这病要是不及时缓解，以后会更严重，连觉都睡不了，还会乱发脾气……”
她故意垂下眼，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偷偷观察岁安的反应。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手里的药包攥得发皱，眼神里满是困惑，显然还是不信。
清欢心里一急，连忙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信誓旦旦”。
甚至故意把肩膀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什么隐秘的事：
“大妈说，只有你经常跟我身体接触，比如牵牵手、抱抱我，我身上的‘躁气’才能散，不然……
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跟你发脾气的。”
这话一出口，清欢自己都觉得脸烧得慌，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裙摆，掩饰心里的慌乱。
她也知道这谎话离谱，可除了这样，她想不出别的办法让岁安接受“身体接触”，更怕他再追问下去，自己会露馅。
岁安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手里的药包差点掉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也太离谱了”，可看着清欢垂着头、肩膀发颤的样子：
想到她昨晚憔悴的脸、眼底的乌青，还有在医馆里大妈那讳莫如深的笑，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他挠了挠后脑勺，语气里满是纠结：
“真、真的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牵牵手、抱抱……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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