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镇国公府的青砖院墙,将那声冷笑揉碎在夜色里,却像一根冰针,扎进林靖远的心里。他猛地推开书房窗,佩剑已握在手中,月光下剑刃泛着冷光,却只看到院墙外胡同里扬起的一缕尘土 —— 马蹄声早已远去,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那是皇上身边近侍才能用的香料,而李公公,正是皇上最信任的贴身太监。
“李公公……” 林靖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沈清婉抱着我走到他身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夫君,你是说,刚才的声音是李公公?可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跟着皇上几十年了,怎么会是‘影’?”
我窝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轻轻攥着她的衣襟,鼻尖萦绕着那缕未散的龙涎香 —— 话本里曾隐晦提过,李公公并非普通太监,他本是前朝皇室遗孤,当年先帝推翻前朝时,他隐姓埋名入宫,靠着隐忍爬上高位,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而 “影” 这个代号,正是他为自己取的。【娘亲,李公公是前朝遗孤!他入宫是为了复仇,想推翻咱们现在的朝廷!刚才的声音就是他!】
沈清婉眼神骤变,连忙捂住我的嘴,生怕我的 “咿呀” 声被墙外的人听到。她贴着林靖远的耳朵,把我的话快速转达。林靖远瞳孔骤缩,剑刃 “哐当” 一声落在案上:“难怪…… 难怪他总能轻易接近皇上和太子,难怪咱们查遍朝堂都找不到‘影’的踪迹!他藏得太深了!”
院外传来护卫的脚步声,李猛匆匆跑进来:“国公爷,我们追出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只在胡同口发现了这个!” 李猛递过来一枚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做的,上面刻着一个 “李” 字,正是李公公常年挂在腰间的物件 —— 上次宫宴时,沈清婉还见过他用这枚玉佩系住腰间的锦带。
“证据确凿!” 林靖远握紧玉佩,指节发白,“明天一早,我就进宫禀报皇上!绝不能让李公公再留在皇上身边!” 沈清婉却拉住他:“夫君,不行!咱们现在只有玉佩和声音作为证据,李公公在宫里几十年,深得皇上信任,他肯定会狡辩!万一皇上不信,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提前动手怎么办?”
我在心里轻轻点头,想起话本里的细节 —— 李公公最擅长 “以退为进”,若是被人质疑,他会故意交出权力,装作委屈,反而让皇上更加信任他。【娘亲,李公公会装委屈!咱们得找更多证据,比如他和前朝旧部的往来书信,或者他藏兵器的据点!】
林靖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你说得对,不能冲动。李猛,你立刻派人盯着李公公的动向,尤其是他出宫后的去处,还有他和哪些人接触!另外,去查李公公在宫外的产业,看看有没有藏兵器的地方!” 李猛领命而去,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跳动的 “噼啪” 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念安,你说李公公会不会已经知道咱们怀疑他了?他刚才故意留下玉佩,是不是在挑衅?” 我在她怀里蹭了蹭,小爪子指向案上的玉佩 —— 玉佩的边缘有一道新的裂痕,显然是刚才故意摔在地上留下的,李公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却有恃无恐。
【娘亲,他是在挑衅!他想让咱们慌乱,好找机会下手!咱们得假装不知道,继续按兵不动,等找到更多证据再动手!】沈清婉把我的话告诉林靖远,林靖远点头:“好,就按念安说的办。咱们假装没发现是他,继续追查‘影’的下落,让他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几天,国公府表面恢复了平静,暗地里却一片紧张。李猛派去的人每天都传回李公公的动向 ——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陪在皇上身边处理政务,偶尔出宫去寺庙祈福,看起来毫无异常。可林靖远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李公公越是平静,背后的阴谋就越大。
这天下午,沈清婉抱着我去东宫看望太子。太子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她们来,立刻收剑迎上来:“林伯母,念安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沈清婉笑着说:“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些刚做好的点心。”
我在沈清婉怀里,目光落在东宫的廊柱上 —— 那里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 “影” 字,显然是李公公的人留下的,想恐吓太子。【娘亲,廊柱上有纸条!是 “影” 的标记!快让太子小心!】沈清婉立刻拉着太子走到廊柱边,取下纸条,脸色凝重:“太子殿下,‘影’的人已经找到东宫了,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不要单独外出,身边一定要带够护卫!”
太子看着纸条上的 “影” 字,脸色发白:“他们…… 他们想对我动手?” 沈清婉点了点头:“现在还不确定,但小心总是好的。另外,李公公最近有没有来过东宫?” 太子想了想:“来过,昨天还陪皇上来看过我,给我带了些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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