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重庆,湿热得令人窒息。空气沉甸甸地压下来,黏腻的汗水无休止地浸透了我的军装。嘉陵江水在窗外奔腾,却仿佛被这沉闷的天气压抑了声息,只有隐约的涛声,如同远方传来的闷雷,预示着一场旷世的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我,韩夏,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少将,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被雾气笼罩的远山,心头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七月,这是历史的转折点,是中华民族八年血战的开端,也是我真正指挥这场战争的序幕。我的神经,如同绷到了极致的琴弦,每一寸都在颤抖,随时等待着那一声撕裂天际的巨响。
七月第一周:待命的刀与即将倾覆的平静
七月一日,一个注定被历史铭记的日子,却在重庆的潮湿闷热中显得格外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只是表象,只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而令人绝望的死寂。我的办公室里,电报机的滴答声,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频繁而急促,每一声都像一把尖刀,一下下地扎在我的心头。
“韩将军,这是今早北平特务处加急发来的电报。”情报负责人赵国文将军,面色严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铁青。他将一份薄薄的电报递到我手中,语气沉重得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日军在卢沟桥附近集结的兵力,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他们的挑衅,也越来越赤裸。昨夜,日军一支小队公然越过我方警戒线,在我方阵地前鸣枪示威。”
我接过电报,上面字字句句都透着日军的嚣张跋扈与蓄谋已久。我的指尖在纸上摩挲,感受着那冰冷的油墨,仿佛能触碰到侵略者刺刀上的寒光。我的胸腔里,一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这种被欺凌、被压迫的屈辱感,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然而,我必须冷静,必须清醒。我是指挥者,是这个民族在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赵国文,立即将这份电报呈报最高统帅部。”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压抑不住的愤怒依然让我的语气变得有些沙哑,“命令华北驻军,尤其是第29军,务必保持最高警戒级别。所有阵地严防死守,所有官兵枕戈待旦。重申我的命令:绝不主动开第一枪!但若日军胆敢越界,胆敢向我方开枪,立即予以最猛烈的反击,绝不姑息!”
我知道,这种等待,这种克制,是何等的煎熬。就像是把一把已经出鞘的刀,强行压回刀鞘。但我也清楚,历史的进程并非人力可以完全改变。七七事变,是日军蓄谋已久的阴谋,是他们为了侵吞华北,进而侵略整个中国而精心策划的导火索。我无法阻止它发生,但我可以确保,当它发生之时,我们能以最有利的姿态应对,争取道义上的制高点,并为未来的全面抗战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赵国文领命而去,他的背影,在办公室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沉重。
当天下午,我召集了作战参谋李宗汉将军和后勤参谋陈思明将军,进行最后的战前部署。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铺满了我办公室的整个桌面,卢沟桥、宛平城,这些地名此刻在我眼中,已不仅仅是地理标识,而是即将燃烧的火焰,是即将淌血的土地。
李宗汉将军用教鞭指着地图,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将军,29军各部已按照您的指示,完成最后阶段的防御工事修筑。隐蔽火力点、地雷阵、道路破坏的准备,全部到位。士气方面,将士们都憋着一股劲,誓死保卫北平!”
陈思明将军则汇报了物资调配情况:“将军,所有紧急调拨的弹药、粮食、医疗物资,已基本运抵华北各战略储备点。我们还在加紧组织民夫,开辟多条秘密运输路线,以备战时之需。”
我听着他们的汇报,心中稍稍感到一丝慰藉。至少,我的提前部署,让29军比历史上的同期有了更多的准备。这不仅仅是物资和战术上的,更是心理上的。让他们知道,后方有指挥部在全力支持他们,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鼓舞。
“非常好!”我沉声说道,“现在,我们最关键的任务,就是等待。等待日军露出他们的狐狸尾巴,等待他们打响第一枪。然后,我们要以最猛烈的反击,告诉全世界,中华民族绝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拳头,也再次紧紧握起。
这几天,我几乎没有合眼。无数的电话、电报,会议,让我的大脑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我甚至亲自给29军的几位核心将领(如宋哲元将军、张自忠将军,虽然我不能直呼其名,但他们是我的直接联系对象)去电,明确传达了我的战略意图:以守为主,相机而动,但绝不退让。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我都反复斟酌,确保不会产生任何歧义。
七月六日夜,北平的天空异常沉闷。我透过电报,几乎能感受到那份压抑。晚十时许,一份紧急电报如同惊雷般传到我的办公室:日军在卢沟桥一带再次举行大规模夜间演习,声称一名士兵“失踪”,要求入宛平城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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