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气得把笔录本摔在桌上：“北塘村那几个当初被打伤的村民，现在全改口了！”
“都说记不清了，要么就直接躲出去。”
林风看着窗外坤沙集团的大楼：“他们在害怕。”
陈海急匆匆推门进来：“不好了！唯一肯作证的老刘头，刚才在家门口被一辆无牌摩托车撞了！
“砰！”
张磊怒气冲冲地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将手里刚做的询问笔录本狠狠摔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正在分析资料的几个同事都吓了一跳。
“妈的！邪了门了！”
张磊叉着腰，胸口剧烈起伏，脸气得通红，“北塘村当初被坤沙集团保安打伤的那几个村民，我们挨个找上门，全他妈的改口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张磊。
林风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目光，眼神沉静地看向他：“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
张磊喘着粗气，拿起桌上的冷水杯灌了一大口，才勉强压住火气：“还能什么情况？
一开始电话里约得好好的，说愿意配合我们调查半年前那场冲突。
等我们人一到，要么支支吾吾说‘时间太久记不清了’，要么就说‘当时就是普通推搡，没多大事’，还有两家干脆铁将军把门，邻居说一大早全家就出门走亲戚去了！
躲我们跟躲瘟神一样！”
他拿起那份几乎空白的笔录本， frustration 地挥舞着：“你看看！
这上面能记下什么？
全是‘不清楚’、‘忘了’、‘可能吧’！
半年前被打得头破血流，派出所都有记录，现在跟我说记不清了？
鬼才信！”
一股无形的寒意，悄然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关键的目击者和受害者，在警方正式介入调查坤沙集团及其保安队长吴勇的节骨眼上，集体、统一地改口和回避，这绝不是巧合！
“他们在害怕。”
林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穿透玻璃，遥遥望向城市另一端那栋高耸入云、挂着金色骆驼标志的坤沙集团总部大楼。
阳光照射在大楼玻璃幕墙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显得那么光鲜、强大，不容侵犯。
“他们害怕坤沙集团的报复。”
林风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半年前的冲突，可能只是让他们吃了点皮肉苦头。
但现在，马三死了，案子直接扯到了坤沙保安队长的头上，性质完全不同了。
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这种背景复杂的庞然大物。”
张磊一拳砸在墙壁上，不甘地低吼：“难道就这么算了？
明明知道他们有问题！”
“当然不能算。”
林风转过身，眼神锐利，“但这说明，我们的对手，反应很快，手段也很…有效。
他们在我们接触证人之前，就已经提前做了‘工作’。”
这种对潜在证人的精准控制和威慑能力，再次印证了坤沙集团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实体。
“那我们怎么办？
证人都不敢开口，我们怎么查吴勇？
怎么查坤沙？”
一个刑警苦恼地问道。
林风沉吟片刻：“正面强攻不行，就迂回包抄。
查不了冲突本身，就先查其他方面。吴勇的经济状况，通讯记录，社会关系，尤其是他和他手下那些保安，在半年前冲突之后，有没有异常举动？
马三死后，他又在做什么？
还有，坤沙集团在开发区项目上，有没有其他违规操作的迹象…”
就在林风重新部署调查方向时——
“哐当！”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陈海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额头甚至带着汗珠。
“不好了！林警司！
张队！”
陈海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变调，“北塘村那个之前唯一在电话里态度比较坚决，说愿意跟我们聊聊的老刘头…刚才，就在他家门口，被一辆无牌摩托车给撞了！”
“什么？！”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霍地站了起来！
张磊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陈海的胳膊：“人怎么样？
严重吗？”
林风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眼神冰冷得吓人。
“人已经送医院了！”
陈海快速说道，“据现场目击的邻居说，就是一辆黑色的无牌摩托车，速度很快，冲着刚出门的老刘头就撞了过去，撞完就跑，根本没停！
老刘头当场就倒地不起，腿好像断了，头也破了，流了不少血！”
无牌摩托车！
撞完就跑！
这根本不是意外！
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潜在证人的警告和报复！
办公室里的气温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坤沙集团…或者说隐藏在坤沙集团背后的黑手，出手了！而且如此狠辣，如此迅速！
这不仅仅是在阻挠调查，这更是在向警方示威！
是在告诉他们：有些线，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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