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三碗不过岗”酒肆,与聚德斋的百年老号气质迥异。这里烟火气更重,门口酒旗招展,里面人声鼎沸,多是些粗豪的汉子、走南闯北的客商以及……确实有不少手上带着老茧、身上沾着木屑石粉的工匠在此聚集,划拳行令,高谈阔论,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酒气、汗味和一种快意恩仇的江湖气。
冷月和花辞树一进门,立刻引来了不少目光。冷月的气质太过清冷出挑,与这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花辞树虽作了寻常打扮,但那点书卷气还是掩不住。两人看起来活像是走错了地方的富家小姐和账房先生。
一个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眼神却带着打量:“二位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的烧刀子可是京城一绝!”
花辞树努力让自己显得老道些,学着周围人的腔调:“来一壶烧刀子,切二斤酱牛肉,再搭几个拿手小菜。”他刻意提高了音量,让自己听起来更“豪迈”些!
小二应声去了。两人找了个靠墙的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冷月面无表情地拿出帕子,仔细擦了擦本就干净的桌椅,这才坐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声地扫视着全场,耳朵微动,过滤着嘈杂声中的有效信息。
花辞树则有些新奇地观察着四周。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着那些赤着胳膊、大声吹嘘的汉子们,听着他们谈论着谁家的活计精巧、谁接了个古怪的大单、哪家的东家抠门……倒也别有一番生趣。
【环境音分析中…关键词捕捉:“城南老王家接了批急活,神神秘秘的”、“听说城东赵铁匠被一伙人请走了,工钱这个数!”(伴随手势)、“最近好像不少老师傅都不见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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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酒菜上桌。那烧刀子果然烈得很,花辞树只抿了一小口,就觉得一股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里,呛得他差点咳嗽起来,连忙夹了一大块酱牛肉压了下去。
冷月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将自己面前那杯酒推远了些,显然毫无兴趣。
花辞树脸皮微热,只好埋头吃肉,耳朵却竖得老高。
邻桌几个似乎是石匠的汉子正在大声议论。
一个络腮胡大汉灌了口酒,叹道:“唉,你们说奇不奇怪?俺们巷口的鬼手刘,那手艺,绝了吧?多少达官贵人想请他出山修个古董锁、弄个机关匣子,他愣是鸟都不鸟。前儿个居然关门歇业了!说是接了趟远活?”
另一个瘦削些的接口道:“可不是嘛!我还特意去问了,他那小徒弟支支吾吾的,就说师傅被南边来的大主顾请走了,归期不定。给的定金吓死人!可刘老头那脾气,是缺钱的主吗?我看这事儿邪性!”
鬼手刘?南边来的大主顾?
花辞树和冷月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这情况与鲁木匠如出一辙!
花辞树端起酒杯,状似随意地凑过去,搭话道:“几位大哥说的鬼手刘,可是那位能闭着眼拆开‘九转连环芯’的刘老爷子?”
络腮胡打量了他一眼:“呦,小哥儿也知道鬼手刘?没错,就是他!那老家伙,手艺没得说,就是脾气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那真是可惜了,”花辞树故作惋惜,“我还想着过几日去求他帮忙看看个老物件呢。不知是哪里的豪客,这么大面子能请动他?”
瘦削石匠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南边来的一个姓钱的员外,瘦高个,说话挺好听,就是眉头上好像有点小毛病……具体哪的就不清楚了,神秘得很!”
缺眉!南方口音!特征再次吻合!
花辞树心中已有七八分确定。他又与那几位石匠闲聊了几句,套出了鬼手刘铺子的具体位置,就在离这不远的核桃巷。
谢过几位石匠,回到座位,花辞树看向冷月。
冷月微微颔首,放下几块碎银子:“走!”
鬼手刘的铺子门面极小,藏在核桃巷深处,门口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牌,上面画着一把抽象的锁具。此刻铺门紧闭,上门板了。
两人绕到后院,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少年的抱怨声。
冷月示意花辞树上前敲门。
敲了半天,一个十四五岁、脸上沾着油污的小学徒才不耐烦地打开门缝:“谁啊?师傅不在家!歇业了!”
花辞树忙道:“小兄弟,我们不是来找刘师傅做活的,是官面上的人,想打听点事。”他亮出了六扇门的腰牌(铁无私特批的临时证件)。
小学徒一看腰牌,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后院更是杂乱,堆满了各种金属零件、半成品的锁具和奇形怪状的机关模型,简直无处下脚。一个少年正对着一个复杂的齿轮组发脾气。
“官爷%我师傅真不在……”小学徒搓着手,有些紧张。
“我们知道。”冷月开口,声音清冷,“我们正是为了你师傅的下落而来。他是不是被一个南方来的、眉毛有缺口的瘦高个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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