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养了两日,冷月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虽然内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已能下床行走,只是眉宇间那抹惯有的清冷又回来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因“无所事事”而滋生出的、极淡的不耐烦。
花辞树背后的伤口也结了痂,动作自如了不少。这日晌午,阳光正好,他敲响了冷月小院的门。
“谁?”里面传来冷月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冷捕头,是我,花辞树。”
门吱呀一声打开。冷月穿着一身素净的便服,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未施粉黛,少了些平日的凌厉,倒添了几分难得的柔和——如果忽略掉她那双依旧锐利如刀的眼睛的话。
“何事?”她言简意赅,目光扫过花辞树,似乎在判断他的恢复情况。
花辞树晃了晃手里另一个油纸包,顿时一股浓郁的酱肉香气逸散出来,比之前铁无私带来的那份似乎还要诱人几分:“总捕头说,查案,从聚德斋开始!”
冷月的目光在油纸包上停留了一瞬,鼻翼几不可察地微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铁大人倒是好兴致。”语气听不出喜怒。
“据说那里的老师傅,嘴比拳头还硬,但或许能被美食撬开。”花辞树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些,“就当……换换环境,利于恢复?”
冷月沉默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稍等!”
她转身回屋,片刻后出来,身上多了件暗青色的披风,腰间依旧习惯性地别着她的短刃。“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六扇门侧门,融入了京城午后熙攘的人流。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街边小贩的吆喝声、食物的香气、孩童的嬉闹声……这一切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与之前地下魔窟的阴森恐怖形成了鲜明对比,让花辞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冷月似乎也不太适应这般“闲逛”,步伐依旧带着办案时的利落,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但紧绷的肩颈线条到底还是微微放松了些。
聚德斋是京城老字号,门面不算特别气派,但门口排起的长龙足以证明其口碑。那浓郁的酱肉香气隔老远就勾得人食欲大动。
花辞树很有眼力见地跑去排队,冷月则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一棵老槐树下,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微动,捕捉着周围食客和路人的闲聊。
排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花辞树。他买了两个最大的酱肘子,又特意多要了一小罐店家秘制的酱料。
打包时,他状似随意地跟切肉的伙计搭话:“小哥,你家这酱肉真是一绝,火候味道几十年如一日吧?老师傅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那伙计是个健谈的,一边麻利地打包一边笑道:“客官您识货!咱聚德斋就靠这老汤和老手艺撑着!尤其是我们陈师傅,那才是镇店之宝,别家可模仿不来!”
“哦?陈师傅?想必是位老师傅了?”花辞树顺势问道。
“可不是嘛!陈师傅在咱这儿干了快四十年了!那双手,比秤杆还准,闭着眼都能把肉切得厚薄均匀!就是脾气有点倔,等闲人可见不着。”伙计压低声音,“不过最近好像有点心事,唉……”
“心事?”花辞树心中一动。
“好像是他一个老伙计,也是干了一辈子木匠活的老手艺人,前阵子被一伙外地人重金请走了,说是去做大工,结果一去就没了音信,家里人都急坏了……”伙计叹了口气,“陈师傅为这事没少念叨,说那伙人看着就不像正经主顾……”
木匠!重金聘走!没了音信!
花辞树与不远处的冷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线索来了!
花辞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那木匠的姓名、住址以及那伙外地人的特征,伙计知道的有限,只说了木匠好像姓鲁,住在城南榆树巷一带,那伙人领头的是个戴着小帽、说话有点南方口音的瘦高个。
谢过伙计,花辞树提着香气四溢的酱肘子回到冷月身边。
“听到了?”他低声问。
冷月微微颔首,目光已投向城南方向:“榆树巷,去看看。”
两人也没耽搁,提着酱肘子便往城南走去。榆树巷是典型的百姓聚居区,狭窄却热闹,充满了生活气息。稍微一打听,便找到了鲁木匠的家。
那是一间小小的院落,门扉紧闭,门口坐着一位正在抹眼泪的老妇人。
花辞树上前,温和地表明身份(只说是官府帮忙寻人的),又递上还热乎的酱肘子。老妇人先是警惕,见到酱柔和花辞树温和的态度,又听说他们是官家人,这才稍稍放松,将他们让进院内。
院子里堆着些半成的木料,可见主人确是木匠。
“我家老头子,叫鲁大成,一辈子老实巴交,就会做个木工活。”老妇人抹着眼泪诉说,“上月来了几个人,说是南边来的大客商,要定做一批极精细的家具,工钱给得极高,就是得跟着他们去城外别院做活,包吃住。老头子本来不想去,可对方价钱实在诱人,又说工期紧……就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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